他敢断定,这老小子以后肯定会捡破烂去。
只要是能换成钱的东西,他都感兴趣。
如果是不用花钱的东西,他更感兴趣。
人要是活成这个样子,还有什么意思?
“嘘!”阎埠贵把一根手指头挡在嘴前,向许富贵家的方向努努嘴。
刘海中这才注意到,许家好像也在吵架。
“姓许的,你说厂长答应你让大茂去轧钢厂上班,老娘才原谅了你在外边浪,敢情是骗老娘玩!”
“你就是一个放电影的,怎么就会被开除了,是不是又勾搭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了?!”
“狗改不了吃屎!”
许富贵的媳妇越骂声音越高,骂着骂着就哭了。
许富贵坐在小矮凳上,表情麻木。
骂自己勾搭大姑娘小媳妇?真正勾搭大姑娘小媳妇的反而没有事情。
自己不就是提了个合理化建议,怎么就被开除了?
儿子的工作没有搞定,还把自己的工作也搞丢了。
最近这倒霉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。
买聋老太的屋子,亏了一千多块钱。
已经伤筋动骨了,要不是祖上留下来的家财,现在丢了工作,一家三口就要喝西北风去了。
说自己是破坏同志团结的坏蛋,混在工人阶级队伍中的毒瘤?
那当着中层干部睡医院护士长就是好领导了?
李元旦那个混逑屁事没有,几个签名的人却被开除出厂了。
到哪里说理去。
“你个破老娘们,都是你把老子的运气压没了,天天在家里吼,能过就过,不能过就离!”
丢下一句狠话,许富贵起身出了屋子。
这屋子就是个笼子,憋屈慌。
出了屋子,抬头瞧见刘海中和阎埠贵正盯着自己。
心里顿时平衡了一些。
刘海中这个穷鬼不是也被开除了吗?人家都不慌,自己怕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