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阮微笑:“等他们来抓我啊。”
他制出的盐洁白如新雪,味纯咸正,没半分苦涩,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,定然有人跟着试,试不出来,就知道只他会,外人学不来,巨大的财富吸引,不来寻他才是傻。
南星:……
“少爷总是这样行险。”
之前在泗州就总用这招,把商人们戏弄的一愣一愣,最后不得不降服,甚至霍二少当初能和少爷成为好友,也是因为这招。
“谁有时间同他们慢慢周旋,”温阮眸底静寂,“这盐能成,我快速做几批,把方子详详细细交代给下面,同样的盐就能源源不断产出,只要把面前阻碍,这座大山搬开就行了。”
不管谁的势力,正好一锅烩了就是。
南星:“少爷想简王殿下了?”
温阮瞪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:“谁想他了,我只是讨厌这里的天气!”
南星倒了杯热茶过来:“盐田上老人说,明日恐会下雨,少爷要多顾惜身体。”
见他担心,温阮无奈叹气:“我这不是没事?又有殿下给的药,莫要杞人忧天。”
这边的气候与京城江南都不同,不是简单的少雨或多雨,而是间歇性海风很多,裹挟了水汽带来,就会下雨,但是持续时间不长,云什么时候走,雨就什么时候停,除非很厚很厚的云。
他最近时日左胸疼过几次,但情况不是很严重,吃了药就顶过去了。
但也不能完全说是药好,他这个病,算不上什么伤后后遗症,当时的刀疤早已经痊愈,除了摸上去不平整不光滑,早已经不疼,他的雨天胸口疼痛,更像是一种心理创伤,因这道伤,就是下雨天来的。
既然是心理,那就跟情绪非常有关系,雨天来临的时候,他的情绪越紧绷,心理负担越重,思虑越多,就会越疼越痛苦越难熬,反之,如果心情还不错,日子闲适,也没什么想七想八,那就没那么痛,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。
最近他没怎么愁,只一心制盐,就还好。
南星:“若少爷被人劫掠……”
“那就让他们掠,”温阮盯着南星,一字一句叮嘱,“你和那几个暗卫都记清楚,莫要坏了我的计划,我这次是要一口气把这座盐田大山搬开的,你们全部要给我助力,所有出现的人一个个盯着去查,顺藤摸瓜,不允许错漏——”
“想来简王殿下不会没胆子,不敢收拾这群蛀虫。”
“是!”
温阮都没有等多久,第一个来的,是家主栾丰楚。
栾丰楚‘请’他请的还算客气,只派人拿了刀,没架到脖子上,栾丰楚本人也算礼貌,让座看茶,还面带微笑:“这简王府亲派的少爷来盐田这么久,栾某事忙,竟一直未找到时间拜会,实是失礼。”
温阮:“栾当家客气。”
栾丰楚:“这盐的事,没法绕过我,少爷莫怪我失礼——这两日制盐,是不是遇到麻烦了?”
还不是你故意弄出的麻烦。
温阮装出几分不满:“突然要什么没什么,连干活的人都懈怠,还怎么制盐?耽误了简王殿下的事,谁负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