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阮接了个满怀,‘小心轻放’的,将六皇子扶坐靠墙。
邾晏:……
六皇子再次闭了眼。
温阮:“你还好……”
邾晏:“闭嘴。”
越是骄傲的人,越难度过社死瞬间。
温阮真的很体贴了,他对救命恩人可以给很多的尊重,也闭嘴了,但有的东西偏不给面子,邾晏靠坐到石壁边时,从他的衣襟里,滑下来一枚牌子。
长条状,墨底金漆。
温阮很想假装看不见,但很难,因为这块牌子正正摔在他和邾晏正中间,还面朝上,上面的字清晰的不得了,也没什么看不清的借口——
户部侍郎,谌永安。
这是谌永安丢失的印信!非常关键的证物,或可有力证明文书往来,谌永安的清白。
这枚印信,在六皇子手里?
不,不对。
只片刻,温阮就发现不对,这枚印信看上去有点脏,像是辗转过好多地方,沾惹的灰尘,气味,质感,都和六皇子身上的不像,显然不是六皇子随身带了很久,该是得到不久。
或者,才得到?所以刚刚那些蒙面人……
蒙面人有很多,最后一个才是冲着他来的,其他的,应该都和六皇子有关,或者,六皇子想跟他们有关,六皇子在搞事,为的……是这枚印信?
印信与谌永安有关,那六皇子是想救谌永安,还是想拿捏?
不论哪个,六皇子都不是真的疯,随心情在京城大事小事的搞,他心里是有谱的。
但六皇子很骄傲,不大可能随便和人交心,尤其他这个才见过一次面,有意作弄过的国公府小少爷。
他一定不想在他面前这么社死。
怪尴尬的。
温阮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圆了,只能硬生生道:“抱歉,我没看见。”
邾晏:……
“我没瞎。”
他拿起牌子收好,再次闭了眼。
别说说话的欲望,似乎连活的欲望都淡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