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晟慢悠悠道。
池州渡打断他的话,直白道:“那便让他们开不了口。”
齐晟注视着池州渡,心情微妙。
他说这话时眼底并没有杀意,像是随口说出一句无足轻重的话。
“你如何让他们开不了口?”
这句里隐隐含着试探。
池州渡沉吟一瞬:“摄魂。”
是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如果说池州渡身上始终萦绕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。
那么此刻大抵熟悉的气息占了上风。
与他朝夕相处之人的心性他多少了解,但就怕对方所表露出的那些,也都只是一层虚浮的假象。
齐晟轻笑,仿佛随口一说:“是吗,我还以为你会屠村。”——麻烦。
他在心底默念。果不其然。
下一瞬,池州渡开口。
“麻烦。”
虽说齐晟十分不想承认,但此刻他的确有种如释重负的滋味。
站在他身前的人未变,他所熟知的那些未变。
一直以来变的,就只是他一厢情愿误会的那些。
心里总有处空落落的。
也许是他对玄九的残念未消,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那日他说出“往后再无玄九”之际,是他知晓自己必须要放下这段略显荒谬的过往。
齐晟是有情有义之人,但他也是个豁达通透之人。
该喜时喜,该悲时悲,放不下时不强求放下,放下时也不会再重新拿起。
他知晓自己会放下,但未曾想过混沌的思绪会在某个瞬息之间明朗,犹如拨云见日一般。
“玄九即是我。”
齐晟下意识喃喃:“确实是你”
“嗯?”
头顶传来一声询问的轻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