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州渡忽然开口。
“自便。”
极其冷漠的二字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但凡此刻换个人来,也早该黯然离去了。
但齐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一般,嗓音压根藏不住笑意,温声道。
“好,我就在屏风后守着,姑娘若有吩咐,唤在下一声即可。”
“……”
没有得到回应,齐晟也并未失落,低笑一声,轻轻打了个哈欠,便规矩地退至屏风之后。
屋内床榻之上。
池州渡侧躺着睡下,平静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,放在被褥之下的手揪住冥七的尾巴,将它放到自己枕头之上。
冥七将自己盘好,用尾尖轻轻点了点主人的脸颊。
“安。”
池州渡低声道。——翌日清晨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
齐晟揪着尚存一息的贼人去了衙门。
昨夜怕此人失血而亡,齐晟扯下对方蒙面打算替他包扎,这才发觉竟还是位熟人。
影宗弟子,窦绛。
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。
此人曾与他在比武大会上交过手,齐晟隐约记得是个出招阴损的手下败将,未曾想还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。
恶心之下,他再度抬脚用力朝对方踹去,那人来不及发出痛呼便昏厥过去。
齐晟勉为其难用药吊住对方一条命,清晨直接将人扔进衙门,不遮不掩不说还借了笔墨,书信一封送往影宗,字里行间皆是明嘲暗讽。做完这些。
齐晟对着热情的知县搪塞一番,便立即赶回宴秋客栈,生怕好不容易寻得的良缘半途落下他先行离开。
果不其然,这并非他多虑了。
待到齐晟行色匆匆赶到池州渡门前时,恰好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。
池州渡戴着面纱,目光落到挡路之人身上,寡淡得与初遇别无二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