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装衣服的箱子,便有整整两箱,还不算钗环杂物,被褥余余,
清娘看着原本干净无物的桌子上,琳琅满目的摆满了脂粉香油,
倒也没说什么,只安静的自行洗漱了,回到那张小床上睡觉。
刘瑞用的灯盏,是燃着灯油的,外面还罩着一层油纸,上面画着几只青梅,
不过清娘并不感兴趣,白日里师傅教她的锦缎织法自己还没有完全学会,
明日还需多加揣摩才是。
刘瑞还想与清娘再说两句闲话,却见清娘闭着眼睛,呼吸清浅,竟是睡着了,
唯脸上那块巨大的黑斑,在烛灯之下影影绰绰,
刘瑞撇了撇嘴,转过头去,不再看她。
清娘每日起的很早,回的也很晚,是以每每只有在吃饭的时候,
才得以看到刘瑞。
刘瑞还是那般,有她在的地方,总是热闹的,
与曾经同屋的姑娘们相处,言语之间并无二致,
甚至在清娘经过之时,还会拉着刘瑞耳语几句,随即又捂嘴偷笑。
偶尔从指缝里散出两句:
“也就你心地好,还可怜她。”
后来有一日,师傅在指点清娘的时候,状似不经意的问起:
“你与刘瑞相处可还融洽?”
清娘有些不明所以,
师傅见状,倒也不再问什么,只说若是有什么事,只管找她便是,莫要自己藏在心里。
清娘点头说好。
师傅要经营着制衣坊,平时也是繁务众多,
是以在织房里的时间并不算久,
不过是来看看布匹数量和成色,再顺便指点一下众人,
而清娘,便是织坊里布匹织的最好,亦是最省心的那个。
所以每次来时,便在清娘身边站的最久,指点的最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