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个时时刻刻陪伴在一起,玩笑嬉闹的人,亦是师傅亲自指点,费心栽培的人。
所以,师傅便不再深究了。
可那是师傅,不是清娘。
那是将清娘从无数个昏暗的日夜里救带出的人,教清娘做人做事,真正体贴清娘的人,便是所有人都忘了,清娘不会忘。
这些年寻寻觅觅,一直在做丝织,更不忘打探丝线坊,今日得见刘瑞,方有觉悟。
她们一直都在城里寻找,却忘了外城。
而刘瑞,便嫁了外城里,有祖业丝织之产的夫家。
眼前的刘瑞眸中闪过一丝慌乱,且极快的镇定下来:
“当年她那般查问,都没找到缘由,如今你又凭什么空口白牙的诬陷?你怎的就不知,是她克扣了丝线采买,才有当日之失?”
“师傅什么时候说,是丝线的事?”清娘反驳道。
一句话却让刘瑞失了方寸。
当年,师傅确实未曾说过是丝线主因,至少,没有当众说过,知晓内情的不过清娘和许心几个心腹,其他人确实不知道的,至少刘瑞是肯定不知道的。
刘瑞却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:
“我今日来寻你,不是为了与你啰嗦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我夫君很是赞赏你的水光缎,你出个价钱,将水光缎的织艺售出,有我夫家在,水光缎便能闻名周遭。”
“要水光缎可以。但是我要见主事之人。”清娘道。
刘瑞皱眉:“我就是主事之人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
清娘听说过,刘瑞的婆婆是个很是苛刻之人,家中一应事务都是婆家在管,而刘瑞,亦不过是纸糊的一般狐假虎威罢了。
“我乃是当家主母!”刘瑞恼道。
“那我要一万两,你现在给钱吧。”
“你!?”
清娘闲闲的端起了茶盏,吹了一口浮沫:“怎么?给不起?还是你没有?亦或是,你做不了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