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直负责照料他的私人医生,从昨晚开始她便联系不上。
空气死一般窒息,男人没有接她的话茬,凝视她数秒后才开口打破寂静:
“阿宁。”
女人秀眉微动侧头看向他,自从齐晟死后,这个称呼他已经很多年都没叫过。
“你同我夫妻将近四十载,我待你如何?”
她并没想过雷义会有此一问,看他凝重神色隐隐觉得不妙,却也只能深吸口气回答对方:
“雷生令我们落败的宋家起死回生,我宋曼宁也过得金尊玉贵风光无限…”
“自然是不敢说雷生一句不好。”
男人笑笑摇头叹气,她这些看似讨他欢心的冠冕堂皇话语,每一个字都绵里藏针。
“阿宁,你还在因为他的死恨我。”
话锋终于转到重点,雷宋曼宁看着他不语,指尖轻抚了几下自己手上的龙石种翡翠镯,嘴角轻轻上扬起来,却是一股轻蔑意味。
实在是无声胜有声。
只见男人脸上倏地沉郁下来,扶了扶鼻梁银丝镜架:
“台风季快到了。”
“一变天你就不舒服,去国外住一段时间吧。”
“机票已经订好,临行前你也不必再出门了。”
“雷义你什么意思!?”
“想支走我?今天又见了那个杀人犯!你要做什么!”
只见女人脸色骤变,正想再开口辩驳时,雷义却用手杖敲了敲地板阻断她的话头:
“你放心,刘医生很安全,昨天已经飞去纽约,不会再回香港了。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密谋什么,你能出几多钱买通他,我就能出几多倍再买他当双面人。”
在雷宋曼宁震惊之余,听见男人再次轻轻叹息,眼底似乎写满失落:
“阿宁。”
“我原以为这十多年我弥补了这个过失,也原以为你看我病重你想明白了,愿意放下仇怨同我共度余生。”
“我只是没想到,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…”
“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一个尸骨早已冷透的人要我的命。”
“当真是「花枝叶下犹藏刺,人心怎保不怀毒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