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的街角,阳光艰难地穿透阴霾,洒在这片满是尘土与疲惫的土地上。
李义坐在一群村民中间,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哭诉与叹息。
“鬼子简直不让人活了!我家那点粮食,全被他们抢走,现在还要捐款,这是要逼死我们啊!”
一位老者捶胸顿足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。
旁边的妇人也跟着哭诉:“我男人被抓去干活,音信全无,家里老的小的,可怎么办哟!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对鬼子的愤怒如燃烧的火焰,却又被无奈的寒风无情吹袭。
李义静静地听着,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突然,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炬,大声问道:“大家就没想过反抗吗?难道要一直这样被他们欺压?”
这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浪。
村民们先是一愣,随后一阵沉默。
片刻后,一个年轻人苦笑着说:“反抗?别做梦了。鬼子人多势众,还有厉害的武器,我们手无寸铁,这不是以卵击石吗?去反抗就是送死啊!”
众人纷纷点头,唉声叹气声再次响起,那声音仿佛是对命运的无奈哀号。
就在这时,远处隐隐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。
李义心中一紧,他知道,鬼子来了。
村民们也听到了声音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。
简易的摊位歪歪斜斜地立着,棚子在微风中瑟瑟发抖,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不再。
几条狭窄的小巷口,弥漫着压抑的气息,仿佛是通往未知恐惧的通道。
李义站在那里,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催促,看着他们那既期待又戏谑的眼神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深知,这一去,必定是凶多吉少,但他更明白,如果不迈出这一步,就永远无法唤醒这些被恐惧笼罩的村民。
“李义,你不是说要去给鬼子求情吗?现在鬼子就在眼前,就看你的了!”
一个村民大声喊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对未知结果的好奇。
李义深吸一口气,仿佛在给自己积蓄力量。
他整了整略显破旧的衣衫,迈着看似坚定却又有些沉重的步伐,朝着鬼子巡逻兵走去。
他的脸上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,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生硬和苦涩。
“太君,太君!”
李义用谦卑的语气喊道,声音微微颤抖,“我们村民实在是太穷苦了,这捐款的数目实在是难以承受啊。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,减少一些呢?”
鬼子巡逻兵们停下脚步,为首的那个鬼子满脸横肉,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傲慢。
他上下打量着李义,仿佛在看一个低贱的蝼蚁。
“八嘎!你们这些支那人,只知道哭穷!皇军的命令岂容你们讨价还价!”
鬼子大骂一声,紧接着飞起一脚,狠狠踹在李义的胸口。
李义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,身体瞬间失去平衡,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,扬起一片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