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自从母妃被封为嫔妃,并生下了五弟,她就不再是他的母妃了。
她只关注五弟,担心他是否受到欺负,担心他的学业,照顾他的饮食起居,却从未关心过他。
母妃看不到他因为第一次得到父皇赏赐的生辰礼物而欢喜的表情,也看不到他因为保护弟弟而被三皇兄打红的脸颊。
母妃总是说他和弟弟争,却忘记了她自己从来就没有公平的对待他。
柔嫔看着函白骞始终不发一言,便小心紧张地唤道:“骞儿,你考虑好了吗?”
函白骞抬起半垂着的头,看向柔嫔,盯着她因为紧张紧攥在一起的手心,唇边露出一抹温和浅淡的笑容:“这差事不是想让就让的,母妃若是真的担心五皇弟,不若去前政殿求求父皇。”
柔嫔闻言,忍不住皱起了黛眉。
她当然求过皇帝,只是皇帝并不将她的请求看在眼里,甚至严厉地呵斥了她。
柔嫔没有办法,这才求到了函白骞的面前,却没想到连他都是这幅姿态。
“骞儿,你五弟如今还未封王,在你父皇面前又不得脸,这以后可怎么办,你不能不管你弟弟啊。”
柔嫔下意识哭着说道。
她以为函白骞依旧是那个她掉几滴眼泪,便会扬言要保护自己的小孩。
却忘了如今的函白骞,早就不是小孩子了,也不会再心疼她掉的那些眼泪,对她所说的话更是无动于衷。
函白骞听着柔嫔如泣如诉的哭声,心里只觉得厌烦:“母亲在我面前哭诉又有何用,不若去父皇面前多哭哭,兴许父皇一心软,便给五皇弟找个差事。”
柔嫔的哭声一顿,眼神诧异的看着函白骞,不可置信地道:“骞儿,你怎么能这么说母妃?”
函白骞掀了掀眼皮,姿态闲适的放下杯子,理了理袍角站了起来:“母妃,我说的是事实,掌管这天下的人是父皇,你来求我也没有用。”
柔嫔张了张唇,像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一般,柔弱地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你父皇不同意呀,所以我才想让你去跟你父皇说,把你的差事让给你五弟。”
函白骞唇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讽刺的笑,眼神淡淡的看着柔嫔:“母妃太看得起我了,我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,又能有多大的话语权。而且父皇亲自把差事给了我,我却说要让给五皇弟,母妃难道就不怕父皇将罪于我吗?”
柔嫔越发捏紧了手中帕子,柔弱天真地说道:“不会的,你可是他的儿子,他怎么会将罪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