扇面轻轻一展,仿佛和风拂面,却在瞬间释放出无尽的杀机
……
被关三十一天后,一个洒扫的嬷嬷推开荒院的门。
“啊!”嬷嬷惊慌,“这是什么鬼东西!”
元清身上早已破烂,头发更是打结毛躁,像只刚才阴沟里钻出来的老鼠。
嬷嬷惊慌初定,仔细一看,是个小孩。
“怎么被关在这里?”嬷嬷疑惑,“你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
嬷嬷有很多疑惑。
她努力尝试着说话,但只能发出干燥而低沉的声音,好像喉咙中的每一个音节都受到了极度限制,她只能睁着一双眼,看着她。
“算了,你跟我走吧,正巧我家妞儿缺个伴,总少不了你一口饭吃。”
能出院子,是元清从不敢想象的,她用脏手拉着嬷嬷的衣角,紧紧跟上。
她被洒扫嬷嬷悄悄带离了元家,在旁边的一处巷子里生活。
嬷嬷给她洗了澡,梳了头,她也认识了嬷嬷的女儿丫娃,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。
“这莫不是个哑巴?”丫娃揪着元清头发,也不听她叫唤一声,“定是个哑巴,娘你怎么捡个哑巴回来?”
嬷嬷从外间进来,拿出一套丫娃五六岁时的衣服,穿到元清身上,正好。
“不是想着和你做个伴,到时去元府里做丫鬟也好有个照应。”她也能多拿一份钱,就是个哑巴,怕是也卖不上价钱。
“不说这个了,妞儿今天是你生辰,娘给你煮了碗面,卧了个荷包蛋,快去吃吧。”
丫娃翻身下床,刚出门,又想起什么,扭头问道:“那这个小哑巴吃什么啊?”
“不用管她,一会下面的水她喝点就行了。”又不是来她家当小姐的。
终于,元清喝上了月余的第一碗热水,因为煮过面条,汤微微有些浓稠,喝到底下还有几根没有捞净的面条。
是她吃过的好饭了。
丫娃吃完,闹着要去街上玩。
“妞儿生的早些,要是生到了八月十五,到时街上都会有舞狮舞龙、杂耍戏班,很是热闹呢。”嬷嬷搂着丫娃,抚摸着她的头顶。
“要是生到了八月十五,岂不是每年生辰都有表演看。”
“对呀!”
元清忽得想起她那个娘红棠来,她从来没有给她煮过面、陪她玩,甚至连她真实生辰是哪天都没有告诉她,她从一开始就是她保住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。
原来,生辰是有面吃、有娘陪的!
元清坐在冰冷的长凳上,一夜无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