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的背影看过去,甚至还带着点仍旧脚麻的轻微踉跄。
五条悟:“………”
五条悟发出感叹:“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狼狈呢。”
这可是觉醒了与禅院现任家主相同的术式,内定的禅院未来继承人喔,要是放在禅院家内部,可是连敢对他大声呵斥的人都没有呢。
结果竟然会让羽取一真吓成这样,还被迫立下了[束缚]……噗。
哎呀,他可是一点幸灾乐祸的想法也没有哦——真的真的。
“啊,是这样吗?”
擦去短刃上的血液、收回[业双]的羽取一真缓慢眨了下黑瞳,正要偏过头对漂亮小悟开口,却对上了一双气势汹汹的苍瞳。
“——”
他刚要张口,便被五条悟伸手攥紧衬衫的衣领,用一种审讯似的姿态紧盯过来,连声音都随之压低了,咬字变得又沉又缓。
“好厉害嘛,真亏你能想到呢,用血代替墨水画画。”
那双苍瞳微微眯起,分外锐利的怒意将那晴空似的雾蓝也压成了乌云盖顶,暗沉沉的落进羽取一真眼底,令他整个人也跟着僵硬起来。
明明是夸奖的话语,羽取一真还是第一次听见漂亮小悟用这种语气说出来。
他眨巴眨巴两下黑瞳。
“现在知道对着我装可怜了?”
五条悟发出呵呵轻笑,声音很好听,但连半点起伏也没有,听得羽取一真气势更是又弱一截。
能把那群高层吓得屁滚尿流的活阎王,放在漂亮小悟面前,仅是一只毫无威胁性的超呆黑豆柴罢了。
“很习惯自残嘛你,以前也干过?”
羽取一真正要飞速摇头,突然想起他在上周目——确实也这么干过。
当时他也是用自己的血在雪地里画出了偌大的[SOS],好让他和伏黑惠能被搜救的直升机及时发现。
只要想起有过这么一回事,这个头就突然摇不下去了……
盯着眼前这只没有任何否认动作的黑豆柴,盯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逐渐透出一点隐晦的心虚,五条悟在心里直撇嘴。
哼,果然如此。
动作那么熟练,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。
是过往的经历让他早已习惯了疼痛?
亦或是没人教导过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,所以连带他自己也将这副身体当成工具在使用?
无论往哪个方向猜测,都是五条悟不愿意接受的。
但真相又如此赤丨裸的摆在他面前,从一点一点的行为细节里,从羽取一真偶尔透露出的自述里。
像动不动就下意识要恐吓他人这点,不也意味着对方曾经的生活环境里,只有这些方式是反复出现过的吗。
甚至连对方的脸上几乎不会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这点,此刻也得到了再充分不过的解释。
如果要他现在也出声训斥羽取一真,那岂不是和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也没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