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五条悟也清楚,他这么做不过是受到教训后的亡羊补牢,死去的人不可能复生。
原本,应当是这样的。
那么站在他面前的【加茂家主】,究竟是……
久违的熟悉感,忽然又涌上五条悟的心头——那是一种远比初次见到他时更熟稔的亲近感,就像他们已经分别了很久很久,而他也独自等了很久很久。
“是我,悟。”
羽取一真压下泛起在心底的酸涩,朝五条悟伸出双手,坚定而有力的,抱紧了他。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,对不起。”
他将脸埋进五条悟的颈窝,传出的声音压抑而沉闷,近乎要夹杂着些许哽咽的气音。
反而是五条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,反手环住这具身体——依旧如此温暖,与他幼时抱住的感觉一模一样。
“没有哦,”他说,“你没有来晚,一真。”
“你遵守了自己的承诺。”
悟想起来了。
明明是他迟到了,他却在安慰他。
羽取一真维持着拥抱的自己,唯有眼睛紧紧闭起,好让自己不要太狼狈地落下泪来;而五条悟也无限纵容,就像一真会用翎羽安抚幼时的他一样,此刻的他也在轻轻拍着一真的背,让他不必太难过。
直到羽取一真彻底平静,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脑袋时,五条悟才笑着朝他微微歪头,特意卖了个萌。
“现在,要来和我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?”
于是,五条悟从羽取一真这里听到了一个相当离奇,却又不得不相信的,漫长且曲折的故事。
“过去的你第一次来到平成30年,第二次来到平成17年,第三次则是平成元年。而你真正的术式是[十方摩诃],又吃掉了大量咒物以增加咒力,为彻底同化天元缩短时间……原来如此,我大概知道了你想要做什么。”
五条悟捏着下巴沉思许久,又抬眼问向羽取一真,“同化已经结束了吗?”
“还没有,”羽取一真摇头,“为了达成我的目标,可能还需要至少十年时间。”
五条悟又想了想,摇头说道,“一真需要的,可能不仅是时间。”
“我…不想去。”
羽取一真已经明白悟即将要说出口的话,却提前一步否认道——哪怕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迟疑与不舍。
“不可以任性,一真。”
五条悟笑了,特意先用手指将沾着血的那几绺发梢朝后捋去,才用干净的脸亲昵蹭了蹭他的。
“按照你的叙述,那也是我,只是暂且失去了记忆。”他说,“我并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。”
羽取一真沉默片刻,“可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