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小心的?还是故意寻死?”
“当真是晦气,怎么偏生是今日。”
尹惜眉心一拧,让人疏散说嘴的妇人娘子。
“姑娘!姑娘!”
匆匆赶来的云露被尹惜的人拦在了一边,见她泪如雨下,一个劲地要往里钻,尹惜示意仆从放她过来。
“你家姑娘,是何许人也。”尹惜问道。
“吏部尚书付。。。。。。”云露不敢直呼主人名讳。
恰在此时,贺清过来了,只听云露的前半段便知是谁了。
贺清俯身在尹惜耳边低声道:“吏部尚书付大人的女儿,付尚书此刻恐在官家身边。”
尹惜了然,微微颔首,温声向云露说:“已派人去捞了,你也莫急,且等会。”
池中付清秋不停地往下坠,强烈恐怖的压迫感袭来,全身沁在春水里,冰冷的池水直往肺腑里灌,覆没耳鼻口眼。
那池水生冷,付清秋暗想水虽冷,却没有师无涯说的话做的事冷。
思及此,那些压迫感好像淡了许多,哀莫大于心死,死了就没人知道她喜欢了师无涯十二年,她也再不会为他伤心断肠。
付清秋睫羽颤抖紧闭着眼,再憋不住一口气,松了口任由池水将她吞没,意识逐渐消沉,朦胧之际,她好像又见到了师无涯,他就在站在远处不屑地看她。
付清秋委屈得想哭,泪水和池水混在一起,她挣扎着想要看清,然而泪光中她看到了从前在杭州小院里的温馨时光。
那会师无涯明明是会对着她笑的,为什么到汴京就变了。
明明是她和他有婚约,为什么师无涯反悔了,为什么。。。。。。
思绪和身体同时下坠,沉重压抑的窒息感漫开,心肺窒息,本能地求生欲望促使她在拼命扑腾挣扎,但为时已晚,付清秋半阖着眼,看着一道白光离她越来越远。
好像有人,逆着白光往下游,搅开了一池涟漪。
。。。。。。
付宅。
枝头杏花迎风飘摇,白墙青瓦,午后春雨如针。
“快些!平日里懒散惯了,二姑娘有什么闪失,你们都去吃板子!”屋外,李妈妈厉声道。
李妈妈急得晕头转向,一面要去厨房看水,一面又怕屋里的炭火不够,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。
偏生这日微雨蒙蒙,小径路滑,院子里女使散漫,个个都不尽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