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哥和二哥哥知道我落水这件事吗?”付清秋起身坐到镜前,随后唤绿柳进屋。
绿柳为她梳洗,拿起银篦子,回道:“夫人将这事瞒了下来,怕大郎君和二郎君担心,再者说二位郎君如今抽不开身,正为殿试做准备呢。”
“那今日大哥哥和二哥哥也回来一起吃吗?”付清秋问道。
绿柳思忖道:“瞧着李妈妈高兴的模样,估摸着是大朗君和二郎君回来了,既然是这样,师郎君和大姑娘应当也在。”
“无涯哥哥也在?”付清秋眼眸一亮,瞬时有了气色。
春光恰好,浮光碎金一跃而起。
付清秋带着云露和绿柳穿过叶影斑驳的回廊,转过回廊时,眼前赫然出现一道板正的宝蓝色身影,腰佩白玉,身姿如竹。
“大哥哥!”
付清秋扬声喊道,提裙快步跟上他。
闻声,付远衡顿步,回过头看来人,一袭桃红衣裳,披帛挽肩,动若脱兔。
“清秋,瘦了。”付远衡打量了一圈,笑问,“近来可好?”
前些日子他和付高越准备会试,考完后便又一头扎进书堆,会试过后的殿试弄得人心神不宁,虽说现在还未放榜,估摸着也快了。
付清秋仔细瞅了瞅付远衡,打量着自己,又看了看他,“我瘦了?大哥哥你胡说,我瞧着大哥哥才瘦了,考得如何?二哥哥呢?”
“高越闷在屋里呢,想来此次没能考好。”付远衡悄声道,“待会便不要提这件事,知道吗,高越心里不舒服,你不问,便不会有人问。”
付清秋点点头,付远衡叮嘱了她,她自然不会再问,转头说起了别的。
“爹爹不回来吗?”
付远衡笑道:“父亲近来忙着呢,你生辰要到了,可有什么想要的?”
三月十五就是她十五岁的生辰,付远衡还不知殿试是在何时,若是撞上了,恐怕来不及为她过生辰。
付清秋眸光忽沉,说起想要的东西,她心里倒只有师无涯,盼着能早些嫁给师无涯,这就是她唯一想要的。
“大哥哥,我有,但你说了不算,这事儿得爹爹和阿娘说了算。”付清秋垂首低声言语,面上羞怯。
“你想嫁人了?”付远衡只一眼便看出她的心事,因问,“汴京好儿郎这样多,你看上谁家的郎君了?叫人替你说媒去。”
付远衡啧声,转过头盯着她,“清秋,你如今才多大,就这么急着嫁人了?做哥哥的都还没娶妻呢。”
“大哥哥,我和无涯哥哥自小有婚约,怎么会看上别人?”付清秋凝眉,心下疑惑。
“师无涯,恐怕不是良配。”付远衡眼神暗了暗,他竟将这桩事忘了。
师无涯虽说在付家长大,知根知底,可师家早已落败,况且这次科考他也未参加,难不成想吃他们付家一辈子,这未免太过窝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