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江四爷立刻让人出去打听。
傍晚,叶秋水刚要将门关上,一群官兵便突然搜到了家门前。
她心中警惕,有些慌。
“江泠是不是在这里?”
官兵打听许久才找到北坊。
叶秋水下意识摇头。
但他们不信,直接闯进院中,叶秋水急得跺脚,江泠傍晚喝了姜茶正在休息,被他们拉起来。
“小官人,你得同我们去衙门一趟。”
叶秋水上前询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,为什么要带我哥哥走?”
她解释道:“我哥哥已经从宗族除名了,江家人犯的事与他无关,不能带他走!”
一名官差无奈道:“小娘子,我们不是要抓你哥哥下狱,而是要还他清白啊。”
叶秋水顿时愣住。
府堂中,江大爷跪在地上,身旁是与他收受贿赂的官差。
他不停磕头,两个人互相推卸责任,堂上吵得不可开交,严敬渊不得不敲响醒木让他们安静下来。
不多时,官差带着江泠回来,来的路上,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何事,他心中很乱,到了衙门,还未来得及开口,江大爷忽然扑过来,痛哭流涕地求饶。
“三郎,大伯是鬼迷心窍了,你饶过大伯吧。”
江泠踉跄了一下,受过伤的腿险些扭到。
叶秋水冲上前,一拳头砸在江大爷肩膀上,推开他,扶稳江泠,“你走开!”
来的时候,她们已经听官差说了,江大爷承认,是他为了霸占二房的产业,叫人打断江泠的腿,败坏他的名声,让他没法继承家业。
江泠呆怔地走过来,他一直以为,是自己身体太差,所以才会挨了几板子就留下终身残疾。
族人骂他冷血无情,刻薄寡恩,他也认了,觉得父亲的死与他有关,是他间接逼迫爹爹自尽,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江泠觉得,母亲离去情有可原,因为他这个儿子确实很不堪,他们说得都很有道理,江泠陷入深深的自恶,觉得自己是有罪的。
可现在却得知,这一切早有预谋,源自于旁人的贪婪,而这个人,就是他的大伯,江泠没有觉得气愤,看到江大爷求饶认错,他也没有觉得痛快。
只是感到有些可笑。
江大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悔恨,跪在地上,说自己大错特错,求江泠饶恕,他不想去边关,不想被流放。
堂外,看热闹的人们指指点点,“竟然是这样,做伯父的竟然陷害自己亲侄儿。”
“我早就说了,小江不是那样的人!”
“如今真相大白,小官人身上的污名总算可以洗掉了!”
江大爷一直在求饶,拉着江泠的衣摆,他争强好胜,爱重面子,接受不了要去流放的惩处,只能不停哭诉自己如何利欲熏心,犯下错事,他愿散尽家财,只求江泠原谅,求他向知州大人求情,不要将他判流放。
叶秋水站在不远处,冷笑。
“三郎,伯父错了啊……你是我的亲侄儿啊,当年……你还小的时候,伯父抱过你的……”
江大爷抹着泪,攥紧少年的衣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