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秋水坐在一旁,又惊又吓,她以前去齐府,吴家的女眷坐在一起都是听曲,看戏,来了国公府,苏叙真闲暇时居然是这么解闷的。
男子赤膊打架,肌肉勃发,叶秋水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,只能端起茶水,看似兴致寥寥,实则眼珠越过杯壁往外看得入神。
原来男子的身体长这样,宽硕,健壮,发力时腰腹紧绷,轻颤,汗水顺着块垒分明的沟壑滴落。
这是叶秋水第一次在没有衣物的束缚下观察到年轻男子健硕的躯体,她看得脸热,苏叙真在一旁取笑她,“这有什么,我们女人就该多看看这些啊。”
“以前我随父母住在军营,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将士们赤着膀子操练,哎呀,来到京师后,文人多,大家都很含蓄,这样的画面是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叶秋水放下茶盏,问道:“姐姐以前也上阵杀敌吗?”
“是呀。”
苏叙真直起身子,回想起从前的事情,说:“我们苏家世代为将,四世三公,我从小就在军营长大,只不过到我这一代,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,我继承不了国公之位,所以招人入赘,陆庆是我爹的部下,为人老实,我爹娘死后
,陆庆继承了国公之位。”
说完,她侧目看了叶秋水一眼,“秋水妹子可有许人家?”
叶秋水摇了摇头。
苏叙真笑得很不正经,说:“我府上有许多年轻侍卫,个个身形颀长健硕,送你一个?”
叶秋水头摇得同拨浪鼓似的,一双杏眼瞪大,像是受到了惊吓,苏叙真立刻哈哈大笑。
她不拘小节,说话也随意,一场武斗结束,苏叙真叫人给侍卫拿了赏赐,几人退下后,侍女过来点上香,驱散空气中淡淡的汗水味。
苏叙真伸出手,“秋水妹子,给我看看我的脉象怎么样。”
前不久,叶秋水同国公府的大夫更细致地向大夫请教了把脉的方式,她将手指搭上去,感受肌理下微微跳动的脉搏。
须臾,叶秋水轻轻一笑,“脉象平稳,姐姐气血很足。”
苏叙真收回手,笑得热烈。
她闲来无事,请叶秋水去自己的兵器库赏玩,说到兴头上,拉起大弓就要展示,吓得叶秋水连忙伸手去夺,“姐姐如今月份大了,不能这般用力,会伤到自己。”
“哈哈,我给忘了。”
苏叙真讪讪一笑,她身体好,经常忘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。
从兵器库出来,路上遇到安国公陆庆,他刚下朝,大步跨过门槛,正要往苏叙真这儿来时,一旁的长廊下忽然出现一个少女的身影,正是陆庆的小表妹,娇滴滴、喜悦地喊了一声“表哥”,雀儿似的扑来,却在看到苏叙真的一瞬间,身形一颤,如同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低下头,目光闪了闪,低声唯唯诺诺道:“表嫂……”
苏叙真挑眉,“哟,小表妹。”
少女眼睫颤动,头低得更低了。
陆庆见了,心生怜意,低头安慰表妹两声,让她去自己母亲院里玩。
苏叙真翻了个白眼,拉起叶秋水,“走,妹子,我们看射箭去。”
国公府内有武场,兵士在此操练。
陆庆追上来,“我陪夫人一起去。”
苏叙真不搭话,他跟上来一会儿,又突然开口,“宛娘年纪小,她身世可怜,来京投奔母亲与我,人生地不熟的,有什么惹夫人不快的,夫人多担待些。”
苏叙真目不斜视,面无表情,只拉着叶秋水往前走,陆庆又说:“武场都是汉子,夫人如今怀有身孕,刀剑无眼的,少去为妙。”
话音落下,话题又回到方才的事上,苏叙真出身高,目中无人,他害怕自己那娇弱无骨的小表妹受了欺负,委婉地提醒苏叙真不要欺负无辜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