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什么这么凶。
“我会叫人去鹤亭取你的行装,你先进屋歇息罢。”
“夫君见过一只小白猫吗?大约这么胖,毛茸茸的。”她用手比了比,都追这么远了,半途而废未免可惜。
可顾景淮只撇她一眼,丢下一句“没有”,抬步就走。
这时忽然有下人来报。
“熙和郡主亲自做了玉露团赠予将军品鉴。”
那人躬着身,手中提着一盏竹盘,里面托着一只玉碟,盛着一枚奶白色的乳酪酥饼,“需要奴将它端进您房中吗?”
顾景淮锐利的目光剜向他,吓得仆人赶紧低头,哆哆嗦嗦的:“奴、奴只是奉郡主之命,她说您答应过的。”
他答应过什么了?
顾景淮微微皱眉,忽然想起在赐婚圣旨下达之前,他应邀去了几次宴席。
一连三四场,每一次熙和都坐在他对面,他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不对劲来了。
某次宴席散后,他确实被熙和缠着同她说过几句话,但环境太过嘈杂,他又无心多言,具体已不记得了。
或许是那时随口应了什么?
顾景淮看向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姜初妤,指了指玉露团:“你想吃吗?”
姜初妤连连摆手。
顾景淮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仆人:“多谢郡主好意,但我夫人不想吃。”
“可、可这是给您的啊……”
“哦?竟是给我的?可我不喜甜,郡主何故赠我呢?”
那、那当然是……
后半句话,仆人吃八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新晋将军夫人说。
顾景淮目不斜视地朝行宫走去:“我夫妻二人心领了,不送。”
听到仆人憋屈地应了声,姜初妤顿时神清气爽、足下生风,差点轻笑出声。
她的仇人不多,熙和算一个。
熙和郡主的母亲乃是先皇的妹妹,她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,养成了傲慢挑剔的性格。
她肯定早已忘了,许多年前她的郡主府上,有个叫沛儿的小丫鬟受了她的无妄之灾,落下残疾。
想起沛儿,姜初妤在心中叹气,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她。
喜气一扫而空,愁云覆了上来,姜初妤耷拉着脑袋跟在顾景淮身后进了行宫。
里面的家具倒是一应俱全,但顾景淮嫌弃宫人打扫得不干净,坐在家仆新扫了一遍的贵妃榻上,指挥着众人清扫直到一尘不染。
姜初妤隔着案几在另一侧落座,心里泛起嘀咕:难道即便洁癖怪病好了,也比寻常人更爱干净?
两人侧身对坐无言,许久,顾景淮忽然说道:“有些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