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随便你怎么想。”
姜初妤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,不再向前走。
顾景淮侧目而视,雨水顺着伞脊簌簌滚下,伞下的女子衣衫半湿,言笑晏晏地望着他,双唇翕动,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浸过蜜的。
“我可从来没忘记过你。”
顾景淮偏回头去,将油伞往下压了压,遮住她的视线。
真是遇到蛇精了。
“蛇精”蹲下,嚷嚷着一步也跳不动了。
顾景淮抬腿就走。
“剩下的路跳完我一定会累得气绝身亡的,您不能至我于不顾啊!”
“说这么长一段话大气也不喘,我看你离气绝身亡还远着呢!”他气道。
“那您要不告诉我,那天宴席上皇上说的那句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她乍然提起那件事,打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顾景淮危险地眯了眯眼,心想,要不干脆把她打晕了驮上山算了。
默了几息,他突然把伞扔下,面无表情地折回到她面前站定。
姜初妤刚要把自己的伞举高往他那边斜一斜,他却突然蹲下了。
“是哪只脚?”
她也蹲下来,指了指左脚:“您不会要……”
“坐下。”
姜初妤乖乖坐在石阶上,还没等反应过来,就被男人握住左腿,浑身一颤,忍不住紧张起来。
感到她肌肉发紧,顾景淮揉了两下,摸了摸骨,动作自然得反而让她更紧张了。
“放松,不然你会受伤的。”
“我已经受伤了……啊!”
趁着她说话时松下劲儿的那一刻,顾景淮托着她足跟的手一用力——
咔。
砰。
骨头归位了,她的灵魂也散架了。
剧痛突如其来,姜初妤疼得挥舞油伞,砰一下正好打在顾景淮前额上,起了一道红痕,幸好他在漠北风吹日晒,皮肤不算白皙,不近看应是不打眼的。
姜初妤只喊出来了一声,就疼得发不出声音了,也没有力气言谢和道歉,只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这一岔打得,她一点儿也分不出神关心皇上那句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