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得夫君善待,已是许多女子毕生所求。
“包好了。”
顾景淮一看,掌心的纱布上一个硕大的酢浆草结。
“……”
时辰差不多了,姜初妤摘了首饰,二人脱下大红的外衣,收拾了一番床铺,这才叫了水。
婆子喜笑颜开地收了染血的白喜帕,嘴上祝贺之词连珠炮似的不停,还是顾景淮冷厉地打断她,才将人赶出去。
即使今日沐浴过,姜初妤睡前也必须再洗一遍,否则睡不着觉。
顾府的侍女按摩的力道适中,她双肩以下沉在浴池中,舒服地低吟了一声。
侍女的手往上走,按到她脖颈处时,她却忽然忆起另外的触感。
男人的指腹生有薄茧,抚上她后颈时带来瞬间的颤栗,是从未体会过的。
一股发烫的燥意从后颈处蔓延开来,姜初妤立马叫停,侍女很是担惊受怕:“奴婢粗手粗脚,请少夫人恕罪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,是我还不太习惯人伺候,先下去罢。”
侍女诺了一声离开,姜初妤又往水下沉了沉,整个人像只被蒸红的蟹,一手撩水,一手轻轻摩挲着后颈。
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浴,裹好中衣,半湿的发披在脑后,将屏风悄悄拉开了些,发现他已和衣而眠,才轻手轻脚地迈进里间。
顾景淮说不习惯睡里面,还真就在靠床沿的位置躺下了。
他身高腿长,床尾留下的空间太小,她钻不过去,更没法把一个大男人抱起来,思来想去,似乎只能从他身上迈过去了。
她刚要有动作,忽见他英眉倏然皱了一下,又缓缓舒展,可依然留有淡淡的川字痕。
姜初妤不敢动了,恐惊扰了他的睡梦,耐心地等他眉头展平,可刚要有动作,他又动了一下,扭了扭头,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。
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,她不管那么多了,伸了右脚踏上床内侧,眼看左脚一个登地就要成功,却忽然被人偷袭,立着的左腿一弯,膝盖磕在脚榻上,痛得她哀嚎:
“哎呦!”
她满眼埋怨地瞪着罪魁祸首——
顾景淮从梦中清醒,眼底泛着水光,目光晦涩地落在她脸上,喉结滚了滚。
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抱在她腿根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