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吃过的,还是没吃过的?”
尾音都打着颤。
姜初妤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,大气不敢出,说话声细细小小的:“给你的那个我保护好了……”
天地良心,她真不是故意的,两只手各拿一个柿子下树太困难,她想把左手的递到右手上,一个没拿住意外就这么发生了。
顾景淮得到答复,顿感头皮发麻。
很好,那么他脸上的这一团东西里,还有这丫头的口水。
他刚想张口喊人,却尝到了一丝甜腻的、熟透了的柿子味道。
顷刻间他感到自己像是病来如山倒,几乎要昏过去。
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,好像模糊地病了一场。
病好之后,他居然神奇地不再有洁癖了,茶也能喝了,枪也能摸了。
这可把顾文启高兴坏了,当即就给他找了个全京城最厉害的武学师傅——姜明远。
或许是真有天资,顾景淮学得非常快,一年后便能像从小习武的男童那般舞刀弄枪,顾氏夫妇认定姜初妤是儿子的福星,便提出了结亲。
……
顾景淮脑海中闪过那段回忆,掀眼瞥了瞥正跪坐在他身侧的姜初妤,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。
打那起,每每见到她,他就会忆起脸上柿子黏腻的触感,心里阵阵犯恶心,却碍于礼数不能表现出来。
所幸今及弱冠,这心里的怪病也宛若孩童时的一场高热,已经消散了无痕了。
周华宁被顾景淮打断了话,面上有些挂不住,嗔了他一眼,握着姜初妤的手扶她起来,接上方才的话道:
“你与我儿,幼时相识,如今又做了少年夫妻,我只希望从此你们应当是一条心,以真心换真心。”
姜初妤福身应过。
相比婆婆,公公顾文启淡定很多,只问了她关于养父母的事。
姜初妤一一作答,他又问:“渝州太远,你回门不便,是否请你舅家长辈上京一趟?”
“儿媳已于赐婚圣旨之后给舅家寄去了一封信,只不过路途遥远,尚未收到回信。”
顾文启点点头:“如有消息,记得知会一声。”
总算过了敬茶这关,姜初妤缓了一大口气,还没来得及歇歇,马上又要迎来她在顾府的第一顿午膳。
午膳是一大家人一起用的,姜初妤在这时才认全了人:
顾文启一家为大房,是顾家主事,膝下两儿两女,无妾室;二房顾文彬,有一妻二妾两儿一女;三房顾文宇比两位兄长年纪小不少,妻子新丧,只留一妾陪在左右,育有一女。
幸好三房平日各自住在各自的宅院里,有花园假山等布景相隔,她居后宅,平日与他房相见的机会应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