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娘,您们就让甜甜进屋吧。”
“我保证,只要甜甜一醒,我们娘几个马上就走。”
卢桃见田仲卿和王玉兰老两口不松口,开始对着两人磕起头来。
脑袋重重的砸在夯实的泥土上,发出闷闷的声音。
没一会儿,她的额头就青了。
可任由她磕得再用力,站着的几人还是无动于衷。
“不能让她进屋,她要是死在屋里,不是更晦气!”王玉兰叉着腰,虎着脸。
大伯田志高附和着,“爹,她们一家三个克夫命,老二才被克死,谁知道下一个轮到谁啊?”
三婶郭秀云一脸嫌弃,“爹,志成可是要考举人的,沾了晦气,还怎么考啊?”
三叔田志成是读书人,可心思更险恶,“爹,过两年,我考中举人,难道还要拖着她们几个啊?”
大伯母王秀英:“爹,卢氏给我们田家生了两个扫把星,一个小哑巴,外面多少人笑话我们田家。”
她说着往外面看去,巷子里都是看热闹的村民。
王玉兰也跟着看了眼,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老姊妹捂着缺牙的嘴巴看笑话。
她气不打一处来,挥起手掌就抽在卢桃的脸上。
“整日的哭哭啼啼,我们老田家真是倒了血霉了,娶到你这么个扫把星。”
“又生了两个扫把星。”王玉兰用力扯着田香的辫子,然后狠狠的甩在她脸上。
又去拧田景和的脸,“还有一个小哑巴!”
田景和疼得呜呜呜的哼哼,就是发不出声音来。
田香忍着疼,一手托着卢桃的胳膊,一手护着田景和。
“爷,奶,村子里的人都看着呢,甜甜还有一口气。”
“如果今天爷奶不让甜甜进屋,生生的逼死了甜甜。。。”
田香抬了抬眼,偷瞄田仲卿和王玉兰的脸色,“这事传出去,那小姑跟田雪的婚事。。。”
小姑田金枝是爷奶的老来女,自小就宠得没边,常说她是田家的金枝玉叶。
五年前,田金枝刚刚及笄,正是说亲的大好年纪。
那年,三叔田志成考过乡试,成了秀才。
田家的门槛被媒婆踏得噌亮,偏田仲卿、王玉兰和田金枝的眼光一个比一个高。
就这么拖到了二十岁,还待字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