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请殿下给臣指条明路!”
姬乾云的眸子里有笑意一闪而过,他继续道:“明日起阁台会陆续收到各地上奏而来的折子,折中写明:今已查明,他县童试头筹惨死我县辖区。”
太子对照书中的残局棋谱下了一子:“像这样的奏折,全国各地多达数十封,常司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常炘几乎坐不住这凳子,他握紧拳,双目睁大,冷汗连连:“意味着,有人意图,祸乱朝纲。”
杀一人和杀数十人是不同的概念,尤其是这些孩子,是大荣王朝未来的希望。
太子倒了一杯茶,示意宫人承给常炘。
常炘直接跪到了地上:“微臣不敢!”
“别害怕,本宫只问司军一个问题:你是想坐稳这个位置,还是想坐好这个位置?”
太子的耐性当然不会有多久。
“常司军,茶还是要热着喝为妙。”
常炘埋头在地上,他咬紧牙关,两侧面部肌肉和颈部血管上的青筋呈肉眼可见,短短的十几秒里,他的前半生疯狂闪过。
“臣,愿坐好这个位置!”常炘猛然挺直上身,将那杯茶一饮而尽。
“快起来吧。”从始至终,姬乾云都是温和的。
“常司军大可安心回去,接下来的路,不会太难走。”
果然如太子所言,第三天,朝野震撼,琅帝亲自下令,命左右龙武卫配合城防军包围太学,查清楚身份之前,严禁任何人出入。
也是这一日,季三简正式踏足见息大都。
穿来七年多,季三简还是第一次以自己真正的模样行走在街上。
她喜欢这种陌生的地方,没有人可以认识到她是谁,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去表达,不被约束,不被嘲笑,不必讨好。
“季丹师,这边请。”
随着戴沐恩安排的人,她走进太子宫。
与此同时,常炘正在接受狂轰乱炸。
锦衣卫的周煜缪恨不得趁着这个时候让常炘彻底翻不了身,朝堂上,琅帝只是沉默地听着。
他扫视过所有人,想,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。
很快,太学那边传来消息,总共有六十六位童试头筹核对不上,已全部缉拿,正在移交至大理寺狱。至于那些少犯们的家长,他们全部失踪于返乡途中,不见下落。
终于,琅帝开了尊口:“户部尚书何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