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从地上坐起来,擦着眼泪招呼人将那死了的小倌儿抬出去了。
“大人,您几位可要去隔壁厢房坐?”店东殷切地询问赵元承。
能在上京城里开这样大的一家南风馆,且经年不衰,他自然也是个精明的。一眼便看出赵元承身份不凡,应当是这几个人当中说了算的。
赵元承扫了一眼姜扶笙:“你跟我来。”
店东连忙殷勤地在前头引路,替他们开了门又道:“小的等会儿给二位送茶水点心来。”
这等玩乐之所,厢房里自然布置得华丽,应有尽有。烟粉轻纱垂落,熏香弥漫在空气之中,暧昧如香气般氤氲。
赵元承径直在黄花梨透雕鹿桃交椅上坐下,靠在椅背上朝姜扶笙望过来。
姜扶笙错开目光:“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哥哥吗?”
她为此事而来,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他进这间厢房。
“急什么?”赵元承长眉微挑。
姜扶笙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“你过来。”赵元承闲适地靠在椅背上:“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“你说,我在这儿能听到。”姜扶笙靠着门,一步也不想靠近他。
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犯起癔症来?
“我叫你过来。”赵元承目光沉了下去,似有不悦。
姜扶笙迟疑之间,身后传来敲门声。
“客官,小的给二位送茶点来了。”
店东在外头开了口。
姜扶笙下意识看向赵元承。
“开。”赵元承说了一个字。
姜扶笙打开门让到一边。
店东进门目不斜视地放下一壶香茶,四碟精美的点心,行礼道:“您二位慢用,有什么需要叫小的便可。”
他说着退了出去,还体贴地带上了门。
姜扶笙看到门合上,眼前光线一暗,整个世界都好像灰暗了似的。
“姜扶笙,我叫你过来。”赵元
承的催促在下一刻响起。
姜扶笙站在原地没有动。她甚至想开门离去不理会他,可终究还是牵挂哥哥挪不动步。
“要我过去?”赵元承提起茶壶,偏头看她。
姜扶笙闻言心不甘情不愿地朝他走去。他过来?听语气也不会有什么好事。
她慢慢走到他跟前停住步伐低下头,鸦青长睫低垂。像是做错了事情要被夫子惩戒的学子。
赵元承将茶壶递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