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轻轻地吹着。
叶之行站在树梢上,双手负在身后。
没有了黄袍加身,他模样有些调皮,“容巧儿。”
他如此唤她。
容琳笑了,笑得肆意。
从前她在东宫时,总会顶着一张过分寡淡的面容。
叶之行知道,那张脸跟一个叫‘冯舒兰’的极为相似。
可相似的面庞,却有种全然不同的两种个性。
容琳是隐忍又骄傲的。她像是一把布满荆棘的弯刀,便是有人想要试图驯服这把弯刀,都会弄伤自己。
今夜,她用的是自己的脸。
叶之行有幸见过一次,一次足矣。
一次,便误了终生。
“陛下是不是糊涂了,我叫容琳,不叫什么容巧儿。”
叶之行身姿轻盈地从树梢下跳下来,手里握着一根柳条,随着他手指捻动,柳条来回摆动着。
他一步一步靠近。
即便清楚地看见容琳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细剑。
他仍旧步履不停。
弯刀就弯刀吧,刺伤自己又何妨。
他想着。
“容巧儿二十八岁了,说了几门亲事都没有了下文,我猜,她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。”
“……”
容琳早就习惯了他洞察一切的能力。
保持沉默,才是此刻最保险的办法。
叶之行看了她一眼,继续往前走。直到走到她面前三步之近,才堪堪停下脚步。
“容大人让你代替容巧儿进入选秀,对吗?”
容琳继续沉默。
“容大人在官场上沉沉浮浮那么多年,这点人情世故应该是懂的。以容家今时今日的地位,一定是要出一个人入宫选秀的。”
“可是真正的容巧儿不行。”
“所以,他将人选放在了你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