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露……”
有人拉开车门,有人使劲摇晃着我。
外面阳光太甚。
我看得见一圈又一圈的光晕,看不见人,有羽翼从眼帘划过,世界关了灯。
3
再次醒来,我躺在医院。
白色的墙壁,白色的被褥,消毒水的味道清晰可闻。
我哥坐在旁边打游戏。
见我醒来,笑嘻嘻放下手机,朝我挤眉弄眼。
“你可以啊!车开到半路都被你逼回来了!你哥我啊,被你吓惨了,你浑身是汗,一直抖!”
“你说,你有这演技,早点演不好吗?多演几次!看咱妈还说不说接林知许?!”
我说:“我没装。”
我哥不信:“得了吧?医生检查过了,说你身体没事儿!”
我确实身体没事儿,是心理有事儿。
“咱爸妈呢?”
“一个缴费,一个等报告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,觉得这样也好,至少把接林知许的事儿搅黄了!
我上辈子的所有不幸,都来源于那个女人。
她抢走了我所有在意的东西:
亲情,友情,爱情。
以及,生命。
那场支教,是她精心设计的圈套。
我听到她给绑我的山民打电话,教他们怎么怎么做,给他们多少多少钱。
重来一世,我要把所有不幸,扼杀在摇篮中!
可我还是天真了。
就在我躺在病床上的第二天,我妈包了辆车,从省城接来林知许。
所以,我出院刚回到家,就看见我最不想看见的人。
她坐在客厅一角。
新买的钢琴与她的白色公主裙相得益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