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醒了,卫持烦躁的心才安稳下来,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回家之后过得怎样。
于是他约薛蟠出来赛马,引导安宁问起薛宝儿的近况,薛蟠碍着有外男在场,回答得很敷衍。
有一次,安宁提出让薛蟠带薛宝儿出来散心,薛蟠含含糊糊地说薛宝儿身体不舒服,不想出来。
那时候卫持就想去看看了,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
直到安宁给薛家下帖子,薛蟠亲自带了一封薛宝儿的书信过来,信中那些客套话统统略过,他只看见薛宝儿病了,很想出来玩,却有心无力。
在他的印象里,小姑娘很喜欢凑热闹,那得病得多严重才出不得家门,连看场比赛的精力都没有。
这回安宁终于上了心,卫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小姑娘之间所谓的友情都这么淡吗,非要对方病得起不来床才肯上心,才愿意去探望?
安宁也很郁闷。
她想着薛宝儿身体一直都挺好,这时候生病无非是天气转冷给冻着了,偶感风寒。
薛蟠也是这样说的。
虽说是小病,可知道了肯定要派人去探望,顺便带点补药过去。
谁知薛蟠前脚刚走,卫持后脚就把吴太医薅来了,急巴巴催她带着吴太医去给薛宝儿看病。
不过一个偶感风寒,哪儿用得着宫里最擅长疑难杂症的吴太医出马,这不是用火药炸蚊子吗?
凭着对卫持的了解,安宁觉得卫持八成是要整人,而被整的对象,不是薛宝儿就是吴太医。
薛宝儿还在生病不太可能,那就只有吴太医了。
安宁在心里给吴太医点上蜡,命人备车带着吴太医去了薛家,半路又被卫持追上,说什么都要跟她一起去。
薛家不比宫学,薛家后宅,姑娘的香闺,是你一个外男想进就进,想出就出的吗?
果然一进门就被让进了前院正堂,安宁屁股才坐下,就听卫持道:“人命关天,还是先去后宅给薛赞善诊治吧!”
安宁:“……”你整御医就整御医,怎么还咒上病人了?
她转头去看薛蟠,刚才还满脸堆笑,这时候笑容已经凝固了。
人家薛蟠可是金陵第一纨绔,在南直隶的地界,名声不比你卫持好到哪里去。
这要是被人给打出去,卫持丢得起这个脸,她还丢不起呢!
“那我先带吴太医去看看薛赞善吧。”安宁觉得在别人家,还是不要招惹卫持的好。
她看了看薛蟠逐渐冷下来的一张俊脸,又补充道:“还是薛赞善的身体最重要。”
要不是怕惊扰了病人,她才不要夹在两个顶级纨绔之间左右逢源。
太烧脑了!
还是薛蟠先软和下来,朝她说了一句请,便要头前带路。
安宁起身,吴太医跟着起身,然后……卫持也站了起来。
“……”
薛蟠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,安宁觉得要不是她脸大,薛蟠这时候可能已经动手赶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