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早吓软了腿脚,哆哆嗦嗦回道:“偶然听皇后提起,给世子爷道喜了。”
“同喜,同喜。”卫持皮笑肉不笑地道,“皇后最近闲来无事,喜欢乱点鸳鸯谱,我怎么听说要被赐婚的是仁亲王和令爱呢?”
想到仁亲王,陈氏恨得牙根麻,可事实如此,又不好反驳,只得挺了挺腰背:“确有此事。”
卫持轻笑一声:“我还听说仁亲王极中意令爱,等不及洞房就把令爱的肚子搞大了,想来夫人还不知道吧。”
说到这里,忽然变了脸色,冷冷道:“不然怎么有闲心跑到薛家来嚼舌根呢?”
!!!
这都什么跟谁什么?
薛宝儿睁大了眼睛,她怎么感觉自己在公主府住了几个月,好像跟社会脱节了呢?
陈氏则是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两眼一黑,差点晕过去,嘴上却死活不认:“世子爷这是听谁说的?谁、谁这么恶毒,居然传出这种话来!也不怕被雷劈死!”
卫持忽然笑起来:“偶然听皇后提起,给王大人和夫人道喜了。”
陈氏再也支持不住,两眼一翻,昏死过去。
明明站了一院子的人,此时院中却落针可闻,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。
卫持的目光懒懒扫过王夫人:“夫人还想听?”
王夫人吓得抖了抖,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忙吩咐人将陈氏架起,匆匆向薛母告辞,带着人事不知的陈氏离开了。
薛蟠一听赐婚另有其人,不再如刚才那般激动,却又被王熙鸾和卫骏的事给惊着了。忽然想起那日在皇家围场狭路相逢,与卫骏同乘一骑的那个女子,好像……就是王熙鸾。
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安宁,居然没认出来。
现在总算对上号了。
卫骏本就不是良人,有了那次书房学字的经历,薛宝儿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。
她一直仰着脸看卫持,脖子都酸了,这才发现原来之前卫持都是弯着腰跟她说话的。
少年眉眼飞扬,时嗔时笑,脸是真的好看,嘴巴也是真的毒。
薛宝儿忽然意识到,平时斗嘴,卫持可能保存了实力。
可王熙鸾毕竟是王家的女儿,母亲的外甥女,她担忧地看向薛母,薛母的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