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跑棺材中干……干什么?”
“不好意思,我是要饭的,夜里太冷,我没处可去,路过这儿,就跑棺材里了,睡大了,忘了天亮!”
“你哪儿人?”
“这好像不重要!”他从棺材里跳出来,“老板,你这里缺人不?我有力气,我不要工钱,我什么都能做,赏口饭吃,给个住地就行!可以吗?”他抱了一下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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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认得字?”
“嗯!”他走到老板跟前,拿下他手中斧头,“别怕,我是人,要不你掐自己一下!”
“你会什么?”
“扛木头,当然,木匠活我干不了,记个小账还行!”
“把笔和本子拿来,让他写几个字给我看看!”
沈十一决心象一根钉子,钉在西凉城上,今生不混出个人来,决不见父母!他发下雄心,立下壮志!他拿过笔来,却不知道要写什么了,“可以随便写吗?”
“当然,你拿本作势,到底会不会写?”
“我就写一句古诗吧,乱花渐欲迷人眼!”沈十一的字本来写得就漂亮,刷刷刷一蹴而就,“你们看吧!”
有个小徒弟装模作样扯过去,左右上下,愣是没看懂。
老师傅扯过去:“你熊孩子孔圣人面前翻《论语》,一个瞎字不识,还愣装文化人!”他拿过去,只瞅一眼,“除了写字,你还能干什么?”
“帮助你干些粗活!”
“要不要学做木匠活?”
“对这个我可能有些笨,估计学不会!”
“你来路不明,我也不敢收你!”
“难不成你还怕我偷了你的家当?”沈十一笑笑,干搓着手。
省城督军所处之地,乃繁华之所,岗哨林立,一般人可以从那里警觉走过去,只可远观,不能近瞧,薛彪性情奔放,大大咧咧,和陈渐良在火车站分手之后,就租赁了一辆人力车,往上一坐,哼着歌,就吩咐一声:“将军路,绿月牙旅社!”心情放荡,想着生意顺畅,想着绿月牙头牌樱桃婀娜多姿的身形,心就酥到骨头缝中,那女人那个媚,那个软,就象细细的春雨,酥痒到骨,的确润物细无声。
正月里来么正月正,
我在绣楼醒三醒,
怀中抱着我的她,
无论如何不想家,
家花哪有野花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