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大老板,我求你了,看在我的面子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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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个臭跑单帮的,能有什么面子,我给你脸了,就这样吧!”
“陈二哥,别求他了,头掉不过碗大的疤,爱咋咋地,哥,我给跪下了,我惹事生非了,让你作难了!”跪下,给陈渐良磕个头。
陈渐良带人走了,算是负妻不欢而散。
饭局搅了。
雪,纷繁凌乱,是夜,一团漆黑,这是放柴的柴房,别人在温暖的被窝里倘觉得冷,马三魁被捆着,丢在捆扎整齐的柴上,怎么缩都冷,柴草硌人,他哆嗦着,一想到天亮的结局,马三魁就害怕,他浑呀,酒喝得人头晕目眩,走路都打晃,能行男女之事嘛?林梅模样是不错,可是当时……酒这东西成事,联略人的情感,害人,酒后乱性,可是这一切都晚了……不行,不能这样坐以待毙,得想招,他把手腕放在硌人的柴上拉锯,其实这并不容易,磨断绳索,也锯伤了肉,为了自由,他顾不上什么了,可以疼,可以拉伤,可以流血,可以让柴上的长长木刺扎进肉里……
功夫不负有心人,也就半个小时,粗糙的绳子就断了,他摇晃着站起来,拉开门,冲进雪里,本来想逃,可转念一想:豁出去了,就算是逃了,今后这个地方他也来不了了,不能偷鸡不成,还舍把米,反正他的名声污了,跳进长江,可以淹死他,但洗不清污名,他想到黄鹤松骂他杂种,他就怒火中烧,是,他妈是个寡妇,曾经与多人野浴媾合,他的确就是个杂种,这是个不争的事实,他至今都没有搞清哪个是他生身父亲,可以存在,不可以有人叫嚷,但黄鹤松偏就在盛怒下犯忌讳犯浑,人走上死路,往往就是那一念之差,他本善良,可是就那一刹那间,他管不住自己了。
雪夜,他从厨房摸出了刀,撩开了黄氏夫妇的门,他本只想吓唬一下黄鹤松,灯影中,刀走偏锋,就神使鬼差,抹了黄鹤松的脖子,一刀带过,血喷如柱,林梅惊叫声,从黄鹤松脖子下溅出的血团子实在象个火球,喷射到地上,绽放成了腊梅一样的花朵,百倍千倍于此,血让她晕,一个头晕目眩,象墙一样倒塌,重重砸在地上,一个象口袋,斜斜从肩上滑落,慢慢倒地,血晕,倒下的墙,象蚯蚓一样,眼睛睁得大大的,一点点向桌子缩靠,话语失音,张张嘴,就咽了气。马三魁一不做二不休,用床薄被子,扛起林梅就走,那一夜腥,那一夜恐怖。
“马三魁呢?怪不得:你迷一样消失了!”
“我们生活在一起,直到今天!”
“你为什么不离开他?”黄兴忠问,“这种人能给你幸福吗?”
“我怕他杀了我!他曾不止一次说过。”林梅泪痕虽挂着,再也哭不出来。
“那我家的货呢?”
“什么货?我真的不知道!”林梅当时醒来时,已经过了响水坝。
“他还在吗?”
林梅点点头。
“你们有孩子吗?”
林梅摇摇头。
“带我们去,找到他!”
林梅点点头,“你们就是不找他,他也活不过今年了,他有肺结核病,肺已经被小虫子咬成网!”
“活该!”黄兴忠心中悲凉,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死结,就这样烂开,他有很多遗憾,站起来,如同醍醐灌顶,他摇晃欲倒,一个死于自己的愤怒,自己的怒不择言,太不值得了,精明一生的黄鹤松,喜欢迷惑别人有着笑面虎之称的黄鹤松,死于不明智,心有千结,节节空泛。那一定是触动了他心中最不能碰触的东西。
“嗯,嗯嗯……你是谁呀?你找我问什么事?我可什么都不知道!”马三魁这会儿已经形将就木,仰躺在床上,“林梅,你昨天哪儿去了?我可到现在粒米没过牙,我……”
黄兴忠远远站着,他知道这种病传染,这是三小间房,屋子里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,“你看看我像谁?”
“恕我眼拙,我看不清!”
“黄兴忠,听说过吗?”
“黄兴忠?黄兴忠?……怎么也姓黄呀?”马三魁试图在床上翘起身子来,想看清黄兴忠,但努力了几次,都失败,索性放弃,“没吃饭,没喝水,没力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