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河灯,好看吗?”秦异用袖口擦掉她唇上沾的血迹,鲜血与深色布料混成黑红色。
“当然。”端阳赌气地说。
“那看来,河灯没有我好看,”秦异勾起她的下巴,毫不留情地拆穿,“不然你怎么会不叫喊,心甘情愿被我带走?”三心二意的女人。
现在的秦异,一定不是晋城最俊美的少年,反而一身邪气。
“放开我!”端阳把面具推到秦异怀里,走出没半步,又被他拉住。
秦异触摸到端阳的红色袖口,织纹细密。他低头一看,心火更旺一分,“武宁红榴锦,霍景送你的?”
红榴锦只有武宁才产,颜色火红,但其实也算不得上品。
“这样的料子,你也看得上?”秦异略有嫌弃地说,“专门穿这件衣服,你真准备嫁给那个莽夫?”
莽夫,他竟然这样诋毁霍景。
他现在简直极尽嘲讽之能事,完全不像他平时的言谈举止。
是气到极处。
可她现在也很生气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
“小公主,”他却不怒反笑,“你嫁不成他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过几天,你就会知道了。”秦异凑近牙尖嘴利的小公主耳边,轻声说。
“刚才,就当你欠我的生辰礼物。虽然你咬了我,我也不与你计较,”耳边热腻的呼吸不容忽略,端阳想逃,秦异已经放过她,脱下外衫罩在她身上,又将绿鬼面具强塞给她,“这是回礼。今天到此为止,乖乖回宫,下次我陪你来看。”
话音刚落,前面街道有一队金吾卫经过。
怕是来寻她的。
端阳望见一惊,正要提醒秦异,转头只见到他远去的背影。
如同鬼魅,隐入黑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