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个子愣愣的,不知如何是好。
小队当即分了三组,两个马仔一组,小个子和印度人一组,方靖和阿芒一组,各自前往负责的楼层。
……
方靖战战兢兢的在前面摸索着走,阿芒防备他的鬼手始终在他身后指挥他前进。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二层,这里显然也是一座诈骗办公楼,结构大同小异都是通透的宽敞办公室,一眼看尽,没什么现成能当架板的。待推开走廊最后一间房门,好像还挺宽敞的,眼睛渐渐适应黑暗,看得出来是一间娱乐室,有四张并列的桌球台,一些游戏街机,还有一条长长的酒吧吧台。
很显然,没有危险但也没有板子。两人有点失望,不甘心的东翻西找。
方靖走到琳琅满目的洋酒柜前,忽然很想来一杯鸡尾酒什么的。轻松地说:“问下你啊,放了两年多的酒还能喝吗?我听说酒是越沉越香。”
“你还有这闲心。”阿芒一边搜索一边回答:“洋酒只会挥发不会发霉,可是在这里的东西你敢喝吗?”
方靖取下一个瓶子很好看的洋酒,拧开木塞一闻,好像没什么异味,浅浅抿了一口,说:“害怕的时候喝一点壮胆嘛,我特别怕鬼。”
阿芒又说:“酒虽然不会发霉,但是木塞子肯定霉透了。”
方靖连忙“呸呸呸,你这个人真是,话分两截说。”
阿芒看没什么有用的,也走过去说:“你这人挺奇怪,和我们枪战的时候没看到你害怕,喝这种不知名的酒也挺大胆的,可是却很怕鬼吗?”
“天啊你这话说的,难道你不怕吗?”
阿芒也取下一瓶酒,匕首一挥,连木塞和瓶颈一起平平整整的削落,倒掉一半,然后仰头喝了一口。难得地闲话说:“缅北分了十几支民地武装,哪次打仗不死人?我见过曾经有个自信满满的高官小子,还没开仗,就被一颗空落流弹打死了,反而一些冲锋陷阵的人总是不死。我的出来结论,害怕也是死,不害怕也是死,都是命。”
“嘻嘻,有点道理,我好像听抽烟的人说过类似的理论。”方靖想了想,却说:“但其实你还是怕死的,否则也不会改行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“我还有个问题,你原来是士兵,是怎么干上训狗营这种坏透了的事呢?”
阿芒坦然地说:“我从小就为军队杀人,除了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,不想打仗就只能训狗,倒不是说为自己的罪行开脱。这地方就是这样。”
方靖点点头,又问:“考虑过移民吗?”
阿芒瞟他一眼,缓缓道:“一来是我们这些人都上了发达国家的黑名单,签证都很难,有的还会全球通缉,一出去就给人抓了。宁姐说就算有钱也没地方花,倒是没有骗你。”
方靖看她没有要接着说的意思,催促说:“二来呢?”
阿芒觉得方靖这人一来很能打,二来性格很另类,某种意义上有点像自己,于是多说一句心里话:“二来……我想象不出自己离开这里的生活,没有了打打杀杀我什么都不是,还不如死了。”
方靖听这话着实一愣,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,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感慨来。酒精下肚,方靖觉得好像头脑活跃了很多,突然说:“我找到板子了!果然喝点酒聊聊天就是管用。”
阿芒疑惑地看他,方靖笑着拍拍面前放酒杯的吧台,说:“你力气那么大,把这条长吧台削下来,不就有板子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