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底为什么会弹那首曲子?
那并不是一首广泛流传的曲子,连作曲者姓甚名谁都不详,他自己也是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里知晓的,她是如何知道的呢?
那天夜里她同他说的是那些真话吗?
又或者,只说了一小部分?
顾筠然迷惘不已。
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,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?
他又开始思考她身上愈发违和的地方。
有些事情他之前从未串起来想过,一旦串起来就发现事情开始往诡异的方向发展。
譬如她性格与从前南辕北辙,前后反差太大;譬如她会弹一首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的曲子,而在那之前她甚至都不通乐理;譬如她莫名其妙的同薛楠交好,甚至不惜得罪他;譬如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意,但又不肯说明;譬如她说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,事后又解释说是自己分不清楚做梦和现实。
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爆炸了。
“顾老师,顾老师?你还好吗?”
顾筠然反应过来,就看到宋嘉仪已经离开了座位,站在旁边一脸焦急的望着他。
“是头又疼了吗?是不是之前没有恢复好?还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勉强了些?”
她神色慌张,脸上写满着担忧。
顾筠然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思绪混乱,无意识中将手放在头上猛力敲打了几下。
动作太大,把桌上的咖啡都弄洒了。
他将手从头上拿下来了。
宋嘉仪见他不说话,以为他还是头疼,立刻补充道:“顾老师,太晚了,我送你回车上吧!还是……我打电话让言先生上来接你?”
她慌张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,打开后又愣住了,手指停在拨号键上,一脸无辜的看着他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言先生的号码……”
顾筠然捂住脸,无奈的笑了。
言先生,这该死的幽默感。
除了在一些服务性场合,他这辈子听到别人叫言清言先生的机会堪称凤毛麟角,这个称呼无论如何都和言清联想不到一块去。
上一次他听到是在什么时候来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