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大槐惊叹:“难道是来往的人太多都成景区了?”
阿炳走过来说:“车准备到了……咦,还有一个呢?”
陈聪指了指商贩那边,却见方靖已经吃上了。方靖远远的招手叫道:“喂,这里卖的芒果好好吃啊!用木棍串起来然后切成像花朵一样,一口一瓣,爽翻。你们不试试吗!”他边吃也不忘了自拍一张留着发朋友圈。
“呃……”包括阿炳,三人都觉得这人有点太轻松了,至少阿炳带过的人就没有这样的。半天之前他还把地道弄塌了,阻断了边防追兵,真是厉害!一般来说偷渡到此的猪仔都是惴惴不安的,哪有如此赶巴巴兴高采烈把自己卖掉的人,真是活久见!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蛇头呢。
该不会是卧底吧……
阿炳转念一想:管他呢!反正我只在这把人交了,钱就到手。卧底不卧底和老子没关系。
半小时后,一辆残旧的带顶棚皮卡车开了过来,喇叭“哔哔”两下。阿炳见状面露喜色,招呼三个人往面包车去集合。
车上两个缅甸人用外语招呼,阿炳叽里咕噜的和两人说了一通,就转过头来说:“上车吧,他们负责把你们送到公司去,那边会有大哥照顾你们的。不用担心。另外手机关机,先交出来暂时保管,到地方会还给你们的。”
安大槐和陈聪相视一眼,都觉得这两个缅甸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,戴墨镜穿马甲的,很像九十年代港剧里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主,心里很慌。方靖却交出手机直接跳到皮卡上,说:“炳哥那就谢谢你啦。一路上辛苦了,下次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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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炳一愣,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,当下心里冷笑:终究是被卖了还道谢的蠢货。于是陪着笑了笑,虚伪地说:“那有空再去陇川找我吧。”
安大槐和陈聪见方靖这么上车了,想想自己也没什么退路,只好交出手机硬着头皮坐进去。
柴油引擎轰鸣,车子往泥路出发了,半个小时后上了好一点的公路,只见两侧都是荒郊野林,有时是种着豆类或茶叶的黄泥农田,要么偶尔经过一些极小的村庄,看样子这国家发展得实在寒酸。方靖望着这样的风景,不免心想:人家国家自己都混成这个样子,又怎么能有高薪了……唉。
两个缅甸人在前座用难听的外语边聊边笑,听着有点像越南话又像泰国话,方靖上前搭话两人也不理。三人登时都感觉好像是像猪一样被运输着,殊不知别人确实管他们叫“猪仔”。之前的阿炳虽然冷淡,但好歹还能交流,这下子好,连交流的人都没有了,完全是随波逐流,任人摆布。
经历两天多的山路,此时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,各自找地方靠坐下来,在颠簸之中沉沉的睡了一觉。皮卡车一直没有停,连夜的开,只在中途停了几次车让人在路边方便,吃东西就只是清水面包。
就这样开了足足二十多个小时。
……
清早,皮卡车穿过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繁华的县城,样子就和芸南边境的三线小城一样,全城都没有高楼大厦。但街道和各种商铺和国内一模一样,都有中文标识,下边附一排小小的缅甸文。
方靖三人此时精神大好,在皮卡车上对着外边指指点点。
陈聪道:“什么地方啊?是不是缅甸的首都呢?看起来破破烂烂的,也就比我们福见的农村强一些。”
安大槐:“缅甸首都是哪里来着?”
方靖:“是仰光吗?以前好像听说过。”
陈聪突然兴奋的说:“多半我们就在这附近工作了吧?其实也还行,我看满大街的中文,还有路边摊卖早餐标的也不贵,应该能凑合过。”
安大槐却脸色铁青:“我只求快下车就行了……三天的山路外加这么颠簸一天,我都想吐了。来之前都没人说这么难。”
陈聪说:“这还算好的了,我以前有个阿姨偷渡去加拿大,坐船足足晃两个月,到最后很多人都说想一死了之。”
安大槐闻言不悦,他心中一直想当一个硬汉或者能赚到钱的精明人,可是受不了晕车让他看起来很颓势,这种感觉又让他自觉难堪。
方靖突然指着远处说:“你们看,那个最大的楼。”
两人顺着他指看过去,一栋金碧辉煌的楼屹立在宽敞的广场中央,用中文写着“邦康娱乐城”。
安大槐:“好像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,搞不懂,邦康是公司名还是地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