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大概再也遇不到这么臭屁又自信的人了。
她把话题拉回来,说自己心里有个大概的底,不过具体还是要等明天估分后才能知道:“应该不会太差,你呢?”
裴颂点头:“还行。”
她说了那么多,他就说个还行?
“什么叫还行?”
“还行就是,正常发挥,胳膊影响也不大。”裴颂笑了下,“只要我没疯,本来就没什么考砸的可能性。”
程北茉啧啧两声:“臭屁。”
裴颂还给她个无辜的表情:“实话实说。”
程北茉小心翼翼避开他的左胳膊,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。
“终于能睡个好觉了。”程北茉长长地出了口气。
“我女朋友这一年太辛苦了。”说着,他又在她嘴唇上啵了下。
“有时候执念太深,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。”程北茉淡淡笑了下,“有几次就是咽不下那口气,觉得怎么能一次都考不过你?”
“那现在咽下去了吗?”
“现在还有什么咽不下去的。你人都已经是我的了。”
“还没到最后呢。”裴颂帮她把一撮头发拨到耳后,“成绩出来后见分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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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颂把程北茉送回家,看着她上了楼,又盯着她房间的窗户站了好久。
她房间开着风扇,每隔一会儿,窗帘就会被吹起来。
摇摇曳曳,飘得他心尖痒。
看了好久,他才打车离开。
程北茉家的那条街很安静,转到主干道上,夜生活还未结束。
大概是全程的高三毕业生都跑出来疯了,已经深夜了,回程一路都热闹,一路都堵车。裴颂在暴躁出租车司机的骂声中,却觉得目光之所及都顺眼极了。
回到家时,张弛已经睡下了。
田螺张干活挺利索,家里收拾得很干净。他就那么睡在书房地毯上,身上什么也没盖。
张弛本来就瘦,再蜷着身子这么睡着,看上去有点可怜。
裴颂本来想回来吃点剩的海鲜,没料到张弛赌气似的,两人份的海鲜扫荡得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