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妃笑着接过,掰一块吃了,道:“清甜细嫩,汁水也多,是批好果子,你是个孝顺的。”
“您喜欢就好。”顾盼不卑不亢道。
“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。”瑞王妃低叹了声,斟酌半晌,还是说道,“你同御儿的事我都知晓,你们大婚前御儿便将事情都告知了我。他打小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,认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更改,但你放心,等时间到了,王府也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自从嫁入王府,顾盼就跟寻常的儿媳妇一般,日日晨昏定省,没有一点疏漏。瑞王妃也曾规劝过她几次,让她不必过来请安,但都无用。所以这一次瑞王妃干脆将话摊开了说,她不想给儿子惹出任何可能的麻烦来。
这一席话,瑞王妃说得并不刻薄,也没有为难的意思,却偏偏像根细针一样扎进顾盼的心里。
疼的顾盼完全无需演戏,她只需将心里的痛楚表现在脸上即可。
顾盼闻言先是一怔,随即淡淡一笑,说:“原来您都知道了……您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每日闲着也是闲着,能同您说说话也是好的。”
瑞王妃瞧她这副模样,颇有些心疼地拉过她的手,拍了拍:“你还这样年轻,何必拘着自己,若觉着无事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,我相信你有分寸。”
“我原来在尚书府也是这样过来的,都习惯了,只希望您不要嫌弃我叨扰。”
瑞王妃欲言又止地望着她,良久,又叹了一声,说:“也罢。”
她无意改变顾盼的生活作息,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。
澹澹轻烟从高案上的瑞兽鎏金博山炉里悠然飘出,丝丝缕缕地攀在空气里。
“你的身体,可要我寻几个可靠的太医再瞧上一瞧?”
“多谢您的好意,但是不用了,母亲私下给我寻过好些大夫,其中也不乏有神医,都说治不好,我已经看开了。”顾盼笑着说,“也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。”
瑞王妃着实不知如何劝慰她,便没再多说什么。
过了会儿苏绾宁来了。
顾盼同绾宁郡主问了好,几人又说了些话。
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,顾盼才起身告退。
回到容华院,顾盼由清莹伺候着解下身上雪白的狐裘披风。
见人回来,张嬷嬷满脸气愤着上前,见顾盼神情冷峻,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。
顾盼在椅子上坐下,看了张嬷嬷一眼,说:“她是不是回来了?”
张嬷嬷点了点头,她还想在说什么,却被清莹出声打断。
“世子妃。”
顾盼不是个蠢人,自然明白清莹的意思,她抬了抬眼,张嬷嬷领会,道:“你们,都跟我来。”
“喏。”一旁候着的丫鬟们纷纷跟着张嬷嬷退下。
张嬷嬷也没有走远,就在明间守着,又让另一个信得过的丫鬟守着屋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