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婠说完也不再看她,继续软着脚往前走。
青竹默默扶着,可越走越不对劲儿。
她瞧着前路,拧起眉头,试探问:“太后,您,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梁婠定住脚,奇怪看她一眼,笑了:“青竹你也醉了吗,不是说了要椒房殿的?”
青竹站着没动,欲言又止。
梁婠越觉得好笑:“你怎么啦,不是说要回去歇着吗?”
青竹张了张嘴,低下头小声道:“太后,您,您现住……长乐宫。”
梁婠笑容一滞,如梦初醒。
她转头看向廊下摇晃的宫灯,不过静静站了片刻,仿佛凉凉的夜风已将她的醉意全部散去。
良久,她隐隐笑了下:“我真是醉了,怎么会忘了……已经住在长乐宫了……”
不知怎地,她就忽然忆起那年醉酒晚归。
她带着一身酒气,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,犹豫着不敢进去。
正打算换个屋子时,却被宇文玦逮了个正着。
他二话不说就将她抱回屋子,搁在床上。
后来,他更是抚着她的脸,半真半假地问她:卿饮得可尽兴,若是不尽兴,为夫再陪卿饮一些,可好?
她当时只敢说尽兴,而今只觉不够,远远不够,她想要拉着他一醉不醒、人事不知……
如此,才算作尽兴。
梁婠轻轻唤了声:“青竹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我想去椒房殿外的桃树下瞧一瞧……”
“好,奴婢陪您去。”
“今晚……我还想歇在那。”
“好,奴婢亲自去准备,决不会惊动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