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不是重活一世,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。其实,他们早就暗度陈仓了。不然,春儿不会一直在自己面前替他说好话,还撺掇她去崔皓亲戚家。
这一切压根就是他们的里应外合!
可惜,她一直眼瞎!
捉贼捉赃,捉奸捉双。她不急,这次不成,他们势必会卷土重来,她能等。
“不是就好。”
梁婠掀起眼皮,不着痕迹地撑了撑手掌,擦破皮的红痕醒目,“我与春儿走散后,不想在街边遇到贼了,他偷了我的钱袋,我一路追去,迷了路不说,还跌了一跤。”
张氏拉起她的手细细看了眼,确实是摔的。
梁婠又道,“你们若不信,可以派人去东南街问问,定有人见过我。”
为了掩人耳目,她特意到东南街绕了一圈,才去相约的地方,不想现在真派上用场了。
“那你怎浑身湿透了?”
说话间,已走进来一个国字脸、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。
正是叔父,梁诚。
“有人见我迷路,假意帮我,实则不怀好意,我与他推搡拉扯时,不小心落了水,幸好有路过的船家将我救起,不然我就回不来了——”
梁诚一听,变了脸色,立刻看向张氏,“可让大夫瞧了,没伤到哪里吧?”
张氏会意,递了一个眼神,“家主放心,都好着呢。”
梁诚这才放下心,“既然没受伤,此事就不必再提了,不然传出去,不仅有损你清誉,还让咱们梁府面上无光。
再来,让司空大人知晓,也必会怪罪,惹他不快。日后,你入了府,对你也不好。”
梁婠点头应下。
不想梁诚再看过来,眸中明显冷了几分,“今日,你既平安回来,这事我就不予追究,可我也希望你是真心待嫁,而非想着其他法子逃跑。
要知道,我梁府从不养无用之人,你既然生在梁家,担了这三娘子的头衔与身份,就得负起你应尽的责任——”
卖身求荣的责任吗?
袖子底下,梁婠死死捏紧拳头,就算卖那也不能是为了你们!
张氏瞧梁婠垂着颈子,低头不语,适时扯了扯梁诚的胳膊,“折腾半日,她受了惊吓,又还病着,就少说几句吧,你放心,有我和长嫂看着,保管再不会另生事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