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姣有孕以来?,向来?睡得深,这么?大喊声,才把她从梦里惊醒,醒来?发觉自己睡在苻琰怀里,苻琰一条胳膊还环在她腰上,他也睁着?眼,定是在听?外?面动静。
外?面人不见开?门,便开?始踹门,那门不结实,几脚就能踹开?。
襄王再?能耐,有苻琰在,崔姣是没怕的。
苻琰一只手摸她的脖颈,顺下,都这个时候了,他还有心思想这些,崔姣真想再?咬他一口,但她想错了,苻琰摸到她的衣襟上,给她把大敞的衣襟遮好,把她抱起来?,扯来?自己的大麾,连她的脚都不放过,全遮严实了,才从床上坐起。
屋门在这时被踹开?,冲进来?许多金吾卫,这些金吾卫原都是皇帝的仪卫,现下却被襄王差遣。
金吾卫自然认得太子,见着?他,悉数跪倒,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苻琰躬身先把皂角靴穿好,再?抱起崔姣出去。
站到门外?,只见小虎和瞎眼老娘都被抓了出来?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襄王是来?抓衔蝉奴的,不想苻琰也在,怀里还抱着?女人,看身段就知是绝妙美人,襄王笑道?,“三哥真风流,寻美猎艳连这长安县的村妇都不放过。”
崔姣暗暗的磨牙,她说呢,为何?几次三番这皇家的人都会?出现在益州,原来?这里根本不是益州,竟是长安县,那船主把她骗来?长安县,这小虎和瞎眼老娘却不是长安的口音,这么?想下来?,定是苻琰故意做局糊弄她,只有她蠢得还当自己跑出长安了。
崔姣气不过,攥着?手悄悄给了他一捶。
苻琰脸不红气不喘,对襄王道?,“你来?这里做甚?”
襄王道?,“三哥这不是明知故问,我来?自是抓猫妖,我在这长安县搜寻了一天,找到这村子,才发现了猫妖的踪迹,它跑进这院子里,这院子里的人定是驱使猫妖的妖人。”
他眼看向苻琰怀里,“三哥见谅,你怀里的美人也有嫌疑,我得带回去审问。”
崔姣心一抖,这襄王口中的猫妖大概就是衔蝉奴,她才养了它,没想到竟招祸,宫里应是出了什?么?事,苻琰才会?过来?,不然她还会?继续被蒙骗。
苻琰道?,“襄王抓住那只衔蝉奴了?”
襄王一愣,“没有。”
“既没有,如何?凭空栽赃诬陷这家人是妖人?你在大理寺的这几年?,不知办案要讲证据?”
苻琰不冷不热道?。
襄王最恨他这副淡漠的姿态,好像自己在他眼里卑贱犹如蝼蚁,可他说的在理,没有证据,不好抓人。
但现在对面只有他一人,如果趁此良机杀了他,那东宫岂不就唾手可得。
襄王拿出皇帝的手敕道?,“阿耶的手敕在此,三哥还是把这美人交给我,三哥放心,我审问过后,她若是清白的,我定亲自把她送还东宫,三哥若阻拦,别怪我不敬了。”
他抬了抬手,四下金吾卫持刀朝苻琰走来?。
崔姣揪紧苻琰的衣服,他一个人来?有什?么?用,襄王带这么?多人,正好借这事杀他,待回宫,襄王跟皇帝一番歪曲,说不准还成了大功臣,到时东宫也拱手让给了他。
金吾卫越来?越近,恰时墙头?飞下来?数个千牛卫,其中有一人手里提着?一只黑不溜秋的猫,只有那两只琥珀眼才辨认出是之前的衔蝉奴。
这些千牛卫突然出现,襄王想对太子动杀手,也不敢了。
襄王道?,“三哥这般护着?这美人,我不得不怀疑,三哥是不是与这猫妖有关?联。”
是个人都看得出,皇帝那天就是受了惊吓,疑神疑鬼,那什?么?巫祝说的话?也只有皇帝会?信,襄王想借此栽赃苻琰,倒是狠招。
苻琰道?,“你说的猫妖是这只黑猫?”
襄王往那千牛卫的手里看,衔蝉奴通体雪白,只有嘴上杂色,这黑猫显然不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