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想着,南羽白压下心中火气,他迅速打断封子安的话,轻声喊道:“妻主。”
叶昕的注意力马上从封子安身上转回到南羽白身上,没有丝毫犹豫,“怎么了?”
封子安的眼神霎时黯淡了下去。
“我不喜欢子安弟弟,您切不可娶他过门,”南羽白轻声细语,认真地对叶昕解释,“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赤裸。裸的浪词荡语,书上说,这是生性放荡的男子。他配不上妻主。”
叶昕怔了一瞬,轻笑道:“这样啊……我还没听过这种说法呢。”
南羽白替她辩解:“这是男子该知晓和遵从的道理,妻主是大女子,不知道也很正常。”
见南羽白时刻都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颜面,叶昕心中熨帖。
她索性道:“既然是男子的事,那我不插手了。你是主君,要如何处置封子安,由你决定。我在马车上等你。”
南羽白眉眼弯弯地点头:“谢谢妻主。”
叶昕笑着松开他的手,“你是主君,自然有权力管这样的事,不必谢我。”
说完,她转身离开了云水阁。
目视叶昕的背影,直到看不见叶昕,南羽白才回头望向封子安。
不等南羽白说话,封子安冷笑出声:“你可真能装。明明是你心眼小,不肯让我进府,反倒说是我生性放荡,不配进府。”
“书中便是这样写的,我记得很清楚。你素日不看书,不去提升身为男子的修养,这是你自己的问题,与我何关?”南羽白来到他面前,缓声道。
封子安意识到对方是在暗戳戳地指责他品行不端,气得咬牙道:“你休要污蔑我,我当然有看。”
“那就是明知故犯,”南羽白道,“此罪更大。”
“你少胡说八道!都什么年代了!谁跟你一样保守?”封子安气急败坏,“如今的花灯节都允许男子和女子一同出门了,也允许男子与女子搭话,向女子表露情意。我与殿下是旧识,也曾亲密过,如今故人偶遇,不过和殿下说了几句话,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?!”
南羽白示意绿云上前:“殿下早就表明态度,她与你不熟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方才怎么不敢当着殿下的面行使你身为主君的权力直接指责我?反而只敢畏畏缩缩地对殿下说我的坏话。”封子安瞪着他,刚见面时装出来的大度与得体不复存在,他咄咄逼人,“你怕殿下怜惜我,怕殿下觉得你狠毒,不是吗?”
南羽白顿了顿,道:“殿下在,万事就都由殿下做主。无视殿下,自顾自说话做事是逾矩行为,我不会这么做。”
封子安闻言怔了怔,“你……”随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,“身为主君,不想方设法掌权,日后年老色衰,你轻易就能被妻主抛弃。你真是个傻子。按我看,就你这样的榆木脑袋,你才不配做主君。”
主君内要料理府中事务,照顾妻主饮食起居,外要结识官家夫郎,参加宴会替妻主笼络人情,忙里又忙外,没有一个精明的脑子是做不好的。
南羽白垂下眼眸:“不管殿下日后会如何对我,我都无条件接受。至于我是否适合当主君,殿下说我能,我便能,你说了不算。”
封子安眼神闪了闪,冷哼了一声。
“但你对殿下不敬,对我不敬,甚至言语放荡地勾引我妻主。身为五殿君,我有资格教训你;身为你哥哥,我要负担教育你的责任,所以,”南羽白的语气平稳而淡然,“绿云,掌嘴二十。”
封子安大惊失色,挣扎起来,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架住,“南羽白,你敢?!”
见南羽白不说话,而绿云朝自己越来越近,他又着急地朝绿云道:“绿云哥哥,你千万不要听他的……还记得那时候吗?是你背我去看大夫,又将我送回王府的,那时候我们还交谈了很多……啊!”
“啪”的一声,巴掌声响亮而清脆。
紧接着,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落在封子安脸上。
仿佛听不到封子安的惨叫一般,绿云面不改色地动手,直到二十个巴掌结束,他才开口:“那是殿下怕你死在花船里,脏了船身,影响殿下喝酒的心情,才命令我送你去看大夫,其他的我一概不知。”
说完他来到南羽白身边,语气轻快:“殿君,任务完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