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他才哭没一会儿,就被叶昕逮了个正着。
叶昕耳尖地听到南羽白的反驳,语气挪揄,“所以?”
南羽白声音小小的:“所以你不是坏人。”
叶昕一怔,笑了,“所以。。。。。。不对着别人哭,只对着我哭?”
南羽白不应声了。
叶昕知他羞赧,
她轻笑了一声:“这样看来,倒是我占便宜了。我的心肝儿只对我哭,应该是我的荣幸。”
在南羽白听来,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,“我竟然还不知感恩,得寸进尺,拿这事来戏弄你。抱歉。”
南羽白许久都没说话。
黑暗的夜色中,看不清彼此的脸。只有隐约的月光照亮模糊的人影轮廓。
没一会儿,叶昕听见急促的朝她而来的细碎脚步声。
少年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直冲窗边而来,叶昕连忙转身,看见一个坚定的小身影不顾一切地要撞入她怀里。
叶昕没躲开。她怕自己躲开,少年要撞到窗沿。
南羽白用力搂着她的腰,侧脸贴着她心口的位置,恨不得就这样一直黏在她身上似的。他浑身轻颤,连脊背也在可怜地发抖,软声软气地、低低地“呜”了一声。
叶昕无奈地轻抚他背脊,“心肝儿,我衣服还湿着,你这衣服算是白换了。”
南羽白越“呜”越来劲儿,慢慢地竟是哭得一喘一喘,气息急促,他的声音哽咽得快要连话都说不完整,哭声呜咽:“现在、现在不关衣服的事,是我在哭。。。。。。在哭的事。”
叶昕好笑地望着他,听这意思,就是他掉眼泪这件事比衣服重要,她应该更关心他掉眼泪而不是关心衣服。
可她关心衣服也是因为关心他,怕他着凉生病罢了。
但叶昕勇于承担错误,“你说得对,”叶昕温声细语地回应,“那可不可以告诉我,你为什么哭呢?”
南羽白手越发抓紧她腰带。
他想起自己在酒楼主动投入叶昕的怀抱,想起自己主动承认担心叶昕出事,想起自己跟叶昕在东凰湖一起放了一盏没有沉底的花灯,想起自己劝叶昕把他送回来,拿他跟太女换个官爵。。。。。。
他想起叶昕说:“但愿你能记得自己都对我说过什么话。”
南羽白想,他记得的。
他都记得的。
他记得叶昕对他的好。
也记起了他对叶昕的。。。。。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