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幢幢,灯影摇晃,门边先是搭上一只纤纤玉手,五指如削葱根,指根处又倚上一抹纤细的身姿。他裙带轻缓,细步纤纤,身形如清竹般坚。挺漂亮,腰肢则被一根带子紧紧勾勒出来,看上去柔软极了,勾人得不可思议。
灯下看美人,更美三分,因少年带了点病气,额头汗涔涔的,睫毛洇湿,唇瓣也潮湿朱红。
他模样生的极俊秀,肤色洁白光滑,却因为生病,脸颊,耳朵,脖颈,手背都染上红晕,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,更为诱人,叶昕看得手心发痒,直想捏捏他脸颊软肉。
她想,手感一定很舒服。
“劳烦柳哥儿禀告邱侍君和母亲大人,青萍这几日一直在房间里照顾我,从未出过门,更没偷羽璃的东西。”
南羽白莫名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,但他前些天得了风寒,至今依然发热头昏,已经无力分心去找寻那道目光的主人。
如今他只希望邱巧灵还忌惮他母亲几分,这几日别再来找他麻烦,“如若不信,等我病好了,我会亲自向邱侍君和母亲大人解释清楚。”
青柳知道南羽白叫他一声柳哥儿已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,可他要如何向邱巧灵和南羽璃复命?
“但是萍哥儿刚刚说是你指使他偷……”
南羽白闻言整个人僵了一瞬,
瞳孔骤然放大的模样在叶昕看来也可爱得紧,跟炸毛的猫咪一样,他扒在门框边儿的手指不自觉抓紧,本是粉色的指尖泛着点白。
南羽白看着趴在地上,侧脸肿的很高,浑身蹭满泥土的青萍,“你……认了吗?”
青萍低着头,不敢看南羽白,泪水哗啦啦地流。但他还是轻微地摇了摇头。
南羽白嘴唇动了动,想点说什么,还是没说出口。
他看向青柳,又问了一遍,“青萍他认了吗?”
这回轮到青柳僵住了:“差一点。”他急忙补充道,“但是我看他的嘴型,他刚刚想说“是”,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发不出声音了。”
“那就是没认,”南羽白嗓音轻柔,“劳烦柳哥儿先回吧。”
青柳忽然又道:“不如这样,我先将萍哥儿带回去向邱侍君交差,等查明真相我再将萍哥儿交还给您。这样您也可以先休息,我就不在这里打扰您了。白公子,怎么样?”
南羽白却深感绝望,
还生着病的身子轻轻晃了晃,整个人差点向后倒去。
——将青萍带到邱巧灵那儿严刑拷打,到时再将人打杀,跟刚才在他院子里打杀青萍有什么区别?
青柳也并非是胆大之人,区区一个小侍,若非邱巧灵逼他,他又怎会绞尽脑汁地要带走青萍。
南羽白长而卷的睫毛如蝶翅般剧烈颤抖,美得令人心惊;他抓着门框的手指越发泛白,身子晃了晃,也像是将死的残蝶,裙摆脆弱地起舞,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在地。
他闭了闭眼,认命一般道:“柳哥儿,麻烦你告诉邱侍君,我生来福薄,从未想过嫁给太女殿下,也从未喜欢过太女殿下。若是可以解除婚约,我求之不得。只求……只求邱侍君留我一条性命。”
“若是可以……我只想长伴父君墓前,终生不嫁。”
看着伙夫径直将青萍押走,青柳悻悻应下,“我一定会的,谢谢白公子愿意配合我。”
他看了南羽白一眼,小心翼翼提醒道,“但是公子,您心里觉得……可能性大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