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站在屋外,倚靠柱子之前预先查看了上面的油漆是否干透,且没有污染物后,才略微倚靠。
他的每一寸动作,在陶栀子的角度下都带着某种奇妙的精致感。
像是天生就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。
他站定之后,便开始用平静无波的声线解释道:
“也许可以从两方面理解——”
“灵魂为躯体赋予生命,躯体却如同的牢笼一样禁锢着灵魂,如果躯体死去,那灵魂将得到自由。”
“另一方面,苏格拉底想以最平静最高贵的姿态迎接死亡。”
也如喝一杯水那样平淡地饮下催命毒药。
陶栀子陷入了沉默,她看向男人的手,顺着他的腕骨,顺着那起伏的线条,看到了那幅作为封面的油画。
脑海有过短暂的放空,总觉得她又想清楚了点什么。
“这个关于灵魂在死后变得自由的说法……”
她低声呢喃,视线像是被吸住了一样,随后嘴角绽放了笑容,带着虔诚的感激,扬起头对他说:
“我很喜欢!”
回应她的是对方脸上的一份错愕。
也许因为她看起来过分年轻,才显得她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。
她百无聊赖地伸出手,指尖轻点,两根手指踏着轻快的舞步,慢慢靠近白鸽,来到她们身边,轻轻抬起食指。
正在木头上寻觅谷物碎屑的白鸽,警惕地一缩脑袋,木讷地顿住。
她的指尖略微向前,试探地靠近,最终竟然摸到了鸽子的脑袋。
她笑逐颜开,看着鸽子身上细腻整齐的羽毛。
手中动作顿了一瞬,白鸽便展翅飞走了。
她的视线含着笑意追随白鸽的踪影到了被紫荆花树冠点缀的天际,思绪也仿佛放飞了起来。
她笑着望向整片蔚蓝天空,刺目的日光下她的双眼却无半点躲避,反而贪恋这眼前的所有景致。
最后释然地说:
“我也好想用最平静最高贵的姿态死去啊。”
从男人微变的神情中陶栀子知道也许对方想说点什么,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竟然让男人如面具一样坚硬的神色松动了几分。
她心里有种得逞的快意,但是秉持着不给周围人灌输负能量的原则,她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开了。
“你的日常工作是管理里面的藏书吗?”
她所见之处足有三层满满当当的藏书,便认为在七号公馆中应该存在这样的一个职位。
男人略微颔首,启唇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