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栀子如实点头,又补充道:“但是我送你礼物可不是为了还你人情。”
在江述月略带探寻的目光中,她解释道:
“你待我好,所有待我好的人,我都会把眼下最好的送给他,这份咖啡豆,就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。”
江述月眼神微动,漆黑的眸子看向她:
“那你以前对别人好的时候,别人会用相同的真心待你吗?”
陶栀子眼中露出了诧异,似乎没有细想过这些,但细想后……
眼底闪过失望,随即又乐观地笑了笑:
“不是每个人都会回报我,但是当我表达友好的时候,本就没有指望别人也同等地待我,那样事情就过于复杂了。”
“我精力有限,脑子也不爱动,容不得我去分析这么复杂的情况,尤其是人性。”
江述月又陪她一起走了一段,问道:
“你觉得我会回报你吗?”
陶栀子愉快地说:“你和我一起共度过这些日子,已经在回报我了,我一直都是很容易满足的人。”
很容易满足的人,为什么还能从他人身上感知到那么多失望呢?
这是最先冲入江述月脑子里的一串逻辑。
“好吧,你呢,你出生于什么季节?”
江述月很会现学现用,这分明是陶栀子刚才问他的方式。
陶栀子眼底的笑意像按下暂停键似的,来回在空气中呼吸了几下,一时语塞。
“我不知道我的生日……”
为了避免追问,她想了个法子再次圆过去:
“而且身份证上的生日好无趣,你不是说只要我想,每天都是生日吗?那我选个好日子再告诉你。”
两人走过一座古老的石桥,陶栀子先一步踏步上去,径直走在江述月的面前。
路灯从斜后方照来,陶栀子刚好踩在江述月的影子上。
她看向桥下的时候,河岸恰好亮起沿岸的河灯,一寸寸延伸到视线尽头,不知所踪的远方。
余光中,她感受到了江述月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