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,这种事情一个高俅是不够的,或长或短的时间里,定然还会有别的靶子。
他这个太府寺少卿不高不低,又曾对太子不敬,岂非正好树起来打?
到了会客厅落座,未等奉茶,张明府主动道:“下官愚昧,早间多有得罪,恳请殿下训责。”
“此事怪不得张公,实乃东宫积弱之故。”
张明府直接,赵桓也没藏着掖着,且给予了足够的尊敬。
礼贤下士,是储君必须的技能,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。
张明府也彻底放心,说道:“下官此来,一为送递硝石,二乃告诉殿下,硝石仓库大使高衙儿索取贿赂,贪盗库存,已经移交有司查办。
目下库管未定,未知殿下可有见教?”
所谓见教,并不是推荐人,而是给东宫的职位。
“张公有心了。”赵桓略作沉吟,道:“吾府中有方五郎,颇通数学,为人持重,或可考虑。”
若是其它地方,太子自然不会插手,没必要。
硝石却不同,以后多有需要,能够插个人去,当然再好不过。
张明府也不问方五郎是谁,只让明天去少府寺报道便可。
喝了口茶,张明府继续道:“午间,圣上遣其贴身中官李彦至印书局,送了储君的丑奴儿。
下官有幸得见,实乃感慨颇深,趁此机会,厚颜求储君亲书一副,也好日日揣摩。”
看他情真意切的模样,赵桓差点就当真了。
不过,没必要拒绝,不是么?
“吾之字,相差父皇多矣,张公莫要笑话。”
“此言差矣,字重神,形乃次之,储君字体,已有大家风范,只是欠缺些许火候罢了。”
太子自谦,少卿瞎捧,气氛倒也融洽。
皇宫内,崇圣殿里,赵佶正在挥毫泼墨。
他本擅长绘画,不一刻,一幅少年卧床望窗外图完成。
那少年,和赵桓及其相似,脸上的病态也是惟妙惟肖。
“好图!”身后那人不禁赞叹。
细看这人,长相俊美,风仪卓越,妥妥得美男子。
他叫王黼,当朝御史中丞,御史台长官,兼任侍读。
能够伺立赵佶身后,可见深得信重与喜爱。
听了他的夸赞,赵佶得意一笑,继续书写。
“丑奴儿病榻感怀少年说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