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军兵丁月俸比步军高一些,也不过一千二百钱罢了,衣食供给差不多也是这个数目。
五贯钱,可比都头月俸了。
“且东宫养兵,月俸绝无一钱克扣,实乃足数及时发放。”愚任又道。
刘梦龙张大了嘴,口水流出亦不自知。
足数发放说起来理所当然,然而除了边境有数劲旅,绝大多数都不能够。
刘梦龙回过神来,叹道:“便说我在西川时,各上司算是比较清廉有为,不过只能保证七成罢了,且时有延误。
到了建康府,我位高权重,却要层级孝敬,便是自己的俸禄也有折扣,实在无话可说。”
愚任问道:“想来为建康府水军都统制时,都指挥使没少上下其手吧?”
“吃些空饷而已,否则何以养家糊口?”刘梦龙故作无奈,继续道:“世道如此,不得不同流合污啊。”
“东宫记录严谨,刘都指挥使若是想得太子重用,须得洁身自好才是。”愚任提点道。
“理当如此!”刘梦龙把胸口拍的梆梆响,道:“入东宫,只求封侯,区区钱财何足挂齿?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愚任闭嘴,不在就此多谈。
宫中日常支出,只要愚任或者胡越确认便可,涉及军队官员俸禄,那手续可就麻烦了。
从核算、批准、调拨、清点、出库、接收、发放,都有严格的制度要遵守。
只要不是一窝都坏了,哪怕中间缺了一文钱,都能找到人。
本来,国朝军队也是这般。
只是核算时便开始截留,然后层层过手层层扒皮,到了军兵手中自然少了大半。
至于刘梦龙能够吃空饷,乃是因为上面首先坏了,自然不敢把下面管束太严。
“对了。”胡越问道:“若是足数的话,以前水军当有军费几何?”
“铜钱七万又八千六百缗,布帛粮米折钱七万缗。
另外所需木料、漆胶铜铁等耗材,按损耗申请调拨。”刘梦龙道。
“缺口如此大?”胡越额头出汗了。
算上各属官俸禄以及宫中开支,缺口高达三十万缗。
“对了。”胡越看向愚任,问道:“詹事,近日以来,雪峰店开了十一家,收益如何?可能补足?”
“不够啊。”愚任摇头,道:“龙泉酒、雪峰颇受热捧,又有三国演义助阵,各店生意确实不错。
然而,一店日收不过百贯,又因为储君下令大肆收购硝石,结余不过五十贯。
且洗马与正字忙着招兵买马,其中支出多有各店就地开支,算下来能剩五六贯,完全是杯水车薪啊。”
“此项买卖如此好赚,只要开遍天下,何愁钱财不足?”刘梦龙问道。
愚任摇头,道:“东京店铺已经足够,不宜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