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双拜下,道:“臣知罪,臣教女无方,于东宫之前擅动刀兵,实在罪该万死。”
“殿下。”郑源道:“这梁双,素来依仗勇力,嚣张跋扈惯了,如今其女更在殿下面前动刀,决不能轻饶。
臣意,当立刻剥夺官职,流放琼州,至于其女,也该发配教司坊。”
“知州相公,你我同僚一场,如何要落井下石?”州兵马钤辖钱潮起身,道:“殿下,这梁双平日管军甚严,其女梁红玉受此久经熏陶,最见不得有人违反军纪。
殿下亲卫都着军装,却于酒楼吃酒,又言语调戏民女,这梁红玉看不过眼出手,实在情有可原。”
“荒唐!”郑源呵斥道:“此次并非说军兵斗殴事,而是梁红玉于东宫面前动刀,有谋刺嫌疑。
如今只是发配,已经格外开恩,如何啰嗦那么多?”
“殿下!”梁红玉拜道:“万般罪过,皆在民女一人,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,只求殿下莫要牵连家人。”
“谋刺之事,岂是你区区女流可以担待得起的!”郑源反驳道。
“行了!”赵桓轻喝一句,又道:“吾素来惜才,这梁红玉勇冠三军,实乃上将军。
如此人物,岂能如同寻常女子发配教司坊?
本王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……”
“请殿下示下。”梁双赶紧问道。
他也看出赵桓不欲就此事追究到底,如何不牢牢抓住机会?
赵桓道:“目下,东宫正是用人之际,梁红玉便入东宫为禁卫。
至于梁双管教不严,亦要惩处,便罚粮一千石救济南方灾民,以为警戒。”
“殿下不可!”郑源反驳道:“谋刺太子,罪在不赦,殿下如此轻易放过,怕是天下人群起效仿,国家社稷难安。”
赵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说道:“本宫看上了梁家小娘子,欲收入东宫,只是要去江南监察赈灾事,不能耽误,因此收在身边,郑权知州可要反对?”
啊~郑源立刻傻眼。
他也看出赵桓对梁红玉有几分意思,只是不好意思说。
作为对头,郑源如何愿意看到梁双抱上东宫这根大粗腿?
因此,他一力要求惩处梁双父女。
却不想,赵桓直接把话挑明。
不止郑源,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。
赵桓轻笑道:“待江南事毕回京,自然办了事情。今日事情,吾自当禀报皇后娘娘做主,想来不会有阻碍的。”
太子娶妻纳妾,一般都是皇后全权操办。
便如朱琏十岁入宫,被王皇后选为随行侍女,因其温婉贤淑,深得王氏喜爱。
王氏去世,朱琏转到郑氏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