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桓紧紧地咬着嘴唇,沉默不语。
心理很不好受。
原轨迹中,李成确实趁国朝中枢名存实亡时投靠了金国。
然而那种情况下,投金者车载斗量,其实不可计数,只是因为李成本事出色,方才凸显出来罢了。
正是知晓这点,赵桓其实并未对李成有所芥蒂。
而且李成投靠东宫后,一直兢兢业业,任劳任怨,与东宫上下的关系也处的不错。
却不想,太子一念之差,他丧命此处。
人死如灯灭,再怎么懊恼也无济于事,赵桓收拾了心情,打马到了河边,叫道:“对面何人做主,出来答话!”
对面早看到这边有人了,一直都在留意着。
听到赵桓喊话,一将打马到了河边,叫道:“吾乃圣公麾下大将,歙州王寅,尔是何人?”
“逆贼,东宫殿下当面,胆敢如此嚣张?”周昂怒喝道。
“区区手下败将,何足道哉!”王寅冷笑道。
从始至终,他都是端坐马上,丝毫未把东宫放在眼里。
周昂还待怒骂,却被赵桓抬手阻止。
“口舌之争实无意义,鹿死谁手且看将来。”赵桓道:“东宫大将战殁此处,本宫不愿他抛尸荒野,可否允许本宫赎回?”
“你说的可是擅用箭的那个?”王寅问道。
“不错。”赵桓回道。
“那厮本事不错,只可惜遇到了某家,该有此劫。念他刚烈,便把尸体交换,也不必提赎回了。”王寅道。
李成突施暗箭,看似卑劣,其实这才是两军交锋该有的态度,因此王寅并不小觑,也愿意交还尸体。
“承情,若是以后落入我手,定当给你一个痛快。”赵桓拱手道。
“哈哈哈~”王寅仰头大笑,道:“看在你体恤下属的份上,待来日圣公拿下了开封,必然赐你一个国公,好让你安度晚年。”
赵桓看他得意,冷笑道:“你还不知道,你家圣公吃了一箭,怕是没有来日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有一将惊呼道:“吾五百破你三百兵,吾父千人,又有石宝、庞万春、司行方、方杰随行,即便被你侥幸逃脱,又如何能被你所伤!”
见他手持方天画戟,又称方腊为父,赵桓便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定然是方腊定国后的安南王、太子方天定无疑。
只是时未过境已迁,若是还让方天定做了太子,便算赵桓无能。
“是真是假,待你回去便知。”赵桓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