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积月累之下,江南人武风不再,血性消散。
如此氛围下,即难出名将,也很难出出精兵。
不,不是很难,是根本没有。
赵桓的印象中,南宋一百七十余年,能打的大将不少,江南本地出身的,一个没有。
不可谓不尴尬。
心中叹息,赵桓笑容不变,对祝帆说道:“看你身后各将,个个气度不凡,可否为本宫介绍一二?”
“荣幸之至。”祝帆满脸堆笑,指向身后几人,介绍道:“此乃建康府江面都巡检使石云。”
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石云拜道。
无名之辈!赵桓扶起鼓励了两句。
貌似和蔼可亲,其实并未看在眼里,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最后两人身上。
一个持了一杆铁棒,腰间挂着流星锤,背后还有一张弓,另一个手持一杆马槊,腰间挂着长刀。
在几个只挎腰刀的军官中,特别惹眼。
且,此时虽已七月二十,然中午时分太阳颇为毒辣,甚是炎热。
这二人甲胄扣得严丝合缝,头盔也是系得牢固,与其他人衣扣多解完全不同。
不是不觉得热,只是牢记自己的军人身份罢了。
耐着性子和前面的歪瓜裂枣寒暄完,终于到了这两人。
“此乃臣亲卫都都头扈成,本来是延安府老军,因不忿功劳被贪墨,愤而辞官,于建康府定居。
臣见他本事高强,精通韬略,便录入军中效力。”祝帆的话里不无得意,显然对扈成很欣赏。
赵桓心中惊讶,却未露异样,笑着道:“还有一人,何不一并介绍。”
“此乃建康府各军教头栾廷玉,副都头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”祝帆又解释道:“他是扈成邀请而来,建康府中无人能敌!”
赵桓终于按捺不住,道:“原来是周教师爱徒栾廷玉,倒是有缘。”
栾廷玉拜下,道:“不想区区贱名污了殿下耳目,诚惶诚恐。”
赵桓扶起,道:“栾教头可知,周教师已就职东宫,乃是东宫率更令?”
“臣孤陋寡闻,与恩师音信断绝久矣,实不知恩师近况。”栾廷玉道。
其实不是孤陋寡闻,而是江南距离开封府千余里,没有消息再正常不过了。
赵桓笑道:“闲话不必多说,目下周云清正在镇南整顿军务,你与扈成先去与他相聚,再行叙话不迟。”
栾廷玉并未立刻答应,只把目光投向祝帆。
见状,赵桓更加欣喜。
不骄不躁,牢记本分,又有过硬的本事,更加让太子高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