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酸的,脆脆的,配着肉沫一起炒,有着说不出的风味。
楼淮眉梢微扬:“看来食堂的厨师没换。”
应缇又吃下一口,闻言便问:“隔了这么长时间你还记得?”
楼淮不慌不忙地夹菜:“有些菜可以。”
“比如?”应缇问。
“这道酸菜炒肉沫。”
应缇看看桌子,他那边的小菜是清炒酸菜。
她微微愣了下:“你没点。”
楼淮轻声笑着:“我以前吃,也是吃到了小时候的味道。”
他温雅一笑,明显说的是实话。
应缇望着这样的他,忽地一怔,拿着筷子的手蓦然顿住。
她动了动嘴唇,想说点什么,犹豫了老半天,终是一个字也没问出口。
楼淮明显注意到了,他对此也没说什么,反而自己说:“母亲喜欢做些小菜,她以前常常做些酸豆角酸菜。”
这是他第二次提到他的母亲。
昨晚在林教授家吃饭,喝到榨菜丝豆腐汤,应缇问起汤里的冬菜,他提到是受母亲的影响,所以才对腌制菜品熟知一二。
现在说起酸豆角炒肉沫,他说食堂这道菜有小时候的味道,也是因为母亲。
应缇舀了一勺酸豆角炒肉沫,铺在白粥上面,低头望着。
半晌,她忽然抬起头,轻轻笑道:“阿姨应该很温柔。”
楼淮谈到母亲的时候,脸上是温柔的笑容,声线更为和缓。
作为母亲,她的孩子的日常生活受她的影响至深,且都是美好温柔的一面,想来她该是温柔的。
忽地,应缇羡慕他,羡慕他有一个温柔的母亲。
楼淮右手拿着汤匙,闻言,定定地望着她。
隔了一会,他低低地嗯了声:“记忆中,母亲从没大声对我说过话。”
哪怕最困难最无奈的时候,也没有过。
“很好。”应缇说。
楼淮沉默片刻:“有时我也会这么想,不过有时候也不这么想。”
应缇抬起头,对上他的眼睛。
楼淮笑:“温柔的人,她的生活可能并不温柔,可她也只能温柔。”
不远处的餐盘收取区,声音嘈嘈杂杂,忽大忽小地朝这里传过来。周遭也是走来走去享用早餐的学生和老师。
偌大的餐厅,外界的声响不能波及他们这个位置。
此处,静寂无声。